它是在求自己放了它的幼崽?
凉月抱着幼崽,试探着向母狼走了小半步,见母狼没有动作,只是盯着她,便稍稍放心了,看来她猜对了,这只母狼只是想救回它的孩子而已,并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至少现在是这样。
又试探着走了两步,凉月决定赌一把,干脆抱着幼崽大胆的往前走,直到在距离母狼还有三步距离的时候,才停下了脚步,将幼崽小心的放了下来。
一、二、三!
凉月在心里默默地数了三个数,立马嗖的一下转身爬树,直到爬到比较高的位置,确认母狼暂时扑不上来,才随便找了跟树杈坐了下来。
她发誓,她的动作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灵敏迅速过!
果然人的潜能都是被逼出来的......
母狼见到自己的幼崽完好无损,立即仰头嚎叫了一声,像是在庆幸。
而后小心的叼起幼崽来,抬头往树上看了一眼,迈着步子走了。
抱着树枝在默默祈祷的凉月有些懵,这,这就走了?
幸好幸好,她刚才没有决定杀了那只幼崽剥皮做围巾,不然现在死的可就是她了。只凭她一个人,想要在母狼的追捕下脱身便已经很难了,万一真的惹怒了这畜生,它一声嚎叫就能召来无数同伴,到时候只怕是真的上天入地都难以脱身喽。幸运的话晚一点死,不幸运的话,可能几分钟就能被狼群给分食殆尽。
凉月抚着胸口,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幸好她机灵,不然就要命丧于此了。
她还没等爬下树去,就听到有人在喊她,很是焦急的样子。
“喂!苏逸!我在这儿!”听出来是苏逸的声音,凉月连忙一只手搂着树枝,一只手向他挥着,“往树上看,往树上看!”
苏逸闻言立即抬头找她,果然在不高不低的一个树杈处看到了她。“你在树上干什么?到底有没有事儿?”
苏逸简直有些气急败坏了。
天知道他刚刚听到狼嚎声时到底有多么慌乱害怕,他怕是凉月遇到了狼群,便什么也顾不得了,四处去找她,找了好半天,才终于找到这里来。
眼下见她好好的待在树上,这才暗自松了口气,可脸上的表情依旧很不好,活像是凉月欠了他八百两银子没还似的。
凉月笑嘻嘻道:“嘿嘿,我这不是没事吗。”
苏逸铁青着脸:“还不快下来?你是想抱着这棵树和它一起白头偕老吗!”
“这就下去了,急什么——呀!”
凉月脚下一滑,直接踩空,整个身子往后栽去,就这么华丽壮观的从树上摔了下来......
苏逸顿时一惊,连忙飞身上去一把接住她,不料因为太着急而用力过猛,落地时一时收不住,两个人便一起摔进了草丛里......
所谓有难同当,连挨摔都是一起的,善哉善哉。
“嘶——”凉月倒吸一口凉气,“疼死我了......”
不过只是手背被树枝给划破了一道口子,但身上却没怎么疼。
“咦,难道我神功附体了?这么高摔下来,我居然不疼?”凉月惊奇了。
苏逸有些幽怨的声音从她身下传来:“我说,你是属猪的吗这么重,能不能先起来,你是想打算压死我,好杀人灭口,这样就没人知道你这丢脸的事儿了是吧。”
凉月一惊,连忙低头去看他,撑着身体的手却是一滑,好死不死的,她整个人又再次贴在了他的身上。更糟糕的是......
两个人的嘴唇贴在了一起,大眼瞪大眼,两脸懵逼。
出乎意料的柔软,苏逸似乎还闻到了她身上自带的体香,淡淡的奶香味儿,很是好闻。
像是受了某种蛊惑似的,他试探的伸出了舌尖,舔了舔她的唇瓣。
凉月像是触电了似的,立即抬起头来利落的一个翻身,滚到了另一边去,只是还没等松一口气,她的腰却突然被一把搂住,苏逸欺身而上,将她压在了身下。
“你......”凉月真的慌了,不知道苏逸这是什么意思,刚想问他想干什么,却忽然被封住了嘴。
苏逸着了迷似的,轻轻地啃咬着她的唇瓣,而后越来越不满足,用舌尖强硬的撬开了她的牙关,舌头立马灵活的伸了进去。
好一番缠绵。
直到听到脚步声,苏逸才放开了她,迷恋似的亲了亲她的嘴角,表情有些难受。
只是亲吻,实在是不能满足他......
凉月大脑一片空白,完全傻掉了。
“抱歉......”苏逸低声道歉,一时冲动,没忍住。
一把将她抱起来,贺兰带着周知平也正好赶过来,见苏逸抱着凉月,贺兰这次没有大惊小怪,只是着急问:“她有没有事?我们刚才听到了狼叫。”
苏逸摇头:“只是受了惊吓,手上受了点伤,没大事儿。”
听他这么说,贺兰才放下心来,见凉月居然躲在苏逸的怀里不肯露脸,刚想问这是怎么了呢,就见苏逸已经抱着她快步离开了。
“这附近恐怕有狼群,不安全,我们还是赶快下山吧。”
于是四个人只好匆匆下山。
只不过今天注定是麻烦不断的了,就在山脚下,四个人遇到了一帮土匪,土匪中间围着一个娇滴滴的少女。
看样子是这帮土匪盯上了这姑娘,想要将人抢回去当玩物了。
凉月听到动静,立即想要从他怀里下来,苏逸却抱得更紧,不许她下地。
“有人在呼救,你没听到吗?”凉月急了,用手推他,无奈手背受伤使不上劲儿,也压根推不动。
苏逸沉声道:“听到了,不用管。”
“不管?”贺兰听到他的话,不由得诧异道,“要见死不救吗?”
“不是见死不救,是不用管。”不知怎的,苏逸的脸色有些不好,尤其是在看向那个被土匪围着的姑娘时,眉头更是紧皱着,似乎是在极力掩饰着他的厌恶之色。
凉月却不理解他的意思,明明都听到呼救了,却要装着听不到看不到,更何况那还是个柔柔弱弱的姑娘,这要是被那帮土匪给抓到了,那还得了?
于是凉月在他怀里扭了扭身子,趁着他分神,立即用力挣开了他的手跳了下来,几乎是脚刚一落地,就立马朝着山下那帮人冲了过去。
“住手!”
凉月充满正义的一声吼,成功的吸引了土匪们的注意。
为首的一个刀疤脸满身横肉,见又是一个貌美的小姑娘来了,馋的几乎快要流口水了。两眼紧盯着凉月,猥琐的笑了起来:“兄弟们,今日发大财,就连小娘子都是一个接一个的往咱身边送,哈哈哈!给我上!”
凉月嫌恶的皱眉,眼疾手快的一把拉过那个已经吓傻了的姑娘来,将她护在身后,赤手空拳的和那帮土匪们打了起来。
贺兰立马冲下来帮她。
苏逸紧皱着眉头,足尖轻点飞身到凉月的身边,拉着那个姑娘往身后用力一甩,正好将她甩到贺兰的身上,两个人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才堪堪稳住身子。
“跟我来。”贺兰拉着那姑娘的手,又立即跑回了山上去。
她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会武功,也根本帮不上什么忙,所以唯一能做的就是带着这姑娘藏起来,免得叫凉月和苏逸分心。
有苏逸帮忙,不过一刻钟,这帮土匪们就一个个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捂着伤口哀嚎着。
凉月有苏逸撑腰,底气顿时足了不少,斥道:“知道我们的厉害,还不快滚?!”
“你给我等着!”为首的刀疤脸扔下这一句恶狠狠的话,立即手脚并用的爬起来带着其他人逃也似的跑了。
“刚才多谢了。”凉月还是不敢直视苏逸,匆匆的说了句谢谢,便立马转身跑到了贺兰那边,察看那姑娘的情况。
那姑娘显然受惊不小,只会一个劲儿的哭,问她什么也问不出来,凉月无法,便和贺兰商量着将她带回去。
贺兰是同意的,周知平的意见直接忽略掉,至于苏逸,凉月压根儿就没问过他的意见。
四个人一起上山,再下山回来时,却成了五个人。
秦氏看着凉月一身狼狈的样子,却还不忘了向她解释救人的原因,不免有些心疼道:“好好好,我都知道了,什么也先别说了,快去处理伤口吧,这位姑娘我看着没受伤,我帮你照顾着。”
凉月被苏逸拉着,一直回了她的房间里,苏逸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不是,你干嘛啊,像我欠你钱不还似的,你怎么了,有话直说行不行,老是憋着给人摆脸色看,这谁受得了啊!”凉月实在是受不了了,一口气说完,气呼呼地坐在了床边,扭头不去看他。
莫名其妙的,跟个神经病一样。
苏逸自知失态,见她还受着伤,心里便愧疚起来,默不作声的拿了东西来给她处理伤口。
谁知凉月是真的生气了,连理都不理她。
“把手伸出来我看看。”无奈,自己惹的要自己哄,苏逸只好放软了态度,哄她,“你手受伤了,我给你包扎一下。”
“不用你管。”
“那我看一眼好不好?我看看严不严重,叫贺兰来帮你也行。”苏逸态度出奇的好。
这倒让凉月有些惊奇了,不禁侧着脑袋瞥他,“怎么态度突然变得这么好了?”
“我良心发现了,刚刚是我不对,不该对你生气。”苏逸半跪在她脚边,顺势捧起她的手来察看伤势。
手背被树皮划破了一层皮,上面还沾着些许木皮屑,和血混在一起,显得伤口有些严重。
“你忍着点儿,我先给你消消毒,把上面那些脏东西弄掉。”因为不自觉的心疼,然而苏逸本人却还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情绪,只认为自己是因为愧疚,看着她的伤口,便不自觉地沉下了脸来,眉头紧皱着,一言不发的给她处理伤口。
凉月忍着疼,一声不吭。
苏逸低着头,却好像知道她有多疼似的,轻声道:“疼的话就吱一声,不用强忍着。”
药粉洒在伤口上,实在是很疼,凉月忍不住了,于是——“吱吱吱——”
苏逸手一抖,险些没把药给撒到地上。
像看傻子似的,苏逸看着她,无奈道:“你说的这是哪国语言?麻烦翻译一下?”
凉月眨着眼无辜道:“不是你说的,要是我觉得疼的话,就吱一声的吗?我吱了好几声呢,那就是我很疼啊很疼啊......”
苏逸顿时无语。
果然乡野之人的脑回路清奇,一般人等是无法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