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怪你……周知平,是我太不自量力。”
是她太过于沉迷了,没有足够的清醒,又没有说断则断的决心,以至于到了今天,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更深的沉迷进这个美好的梦里,直到这美好被人残忍的打破,她却只能异常清醒的疼痛着,她只能嘲讽自己,却做不到埋怨他半分。
女子的叹息声随风飘散,周知平明知他该拉住她,可垂在身侧的手却似有千斤重,怎么也伸不出去……
眼睁睁的看着贺兰走远,周知平觉得自己心底里某处有根紧绷着的弦,在此时此刻突然毫无预兆的崩断了……
而此时躲在后面一直在暗中观察的凉月险些就没忍住冲出去――不过及时被苏逸给一把拉住了。
“你干什么拦我?”凉月虽然很生气,但没忘了压低声音,蹙着好看的眉瞪着苏逸。
苏逸同样压低声音:“你现在过去,只能是添乱。不如等明日再找机会探探口风,嗯?”
“可你看我家贺兰都被欺负成什么样子了!”凉月气呼呼道,倒也没冲出去,苏逸说的不是没有道理,现在心里最乱的恐怕就是当事人了,她要是现在立即就冲过去质问,无异于火上浇油。
“总得弄明白他们两个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吧?真是烦人,这儿离得远,他俩说的话我只断断续续听到几句……”凉月有些郁闷,看了一眼苏逸,才后知后觉问他,“不对啊?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在你之后,我就来了。”苏逸一脸纯良,见她还想再问,随即指了指前面草坡上站着的周知平,低声提醒道,“嘘,他要走了。”
两个人赶紧往树干后面躲了躲,确定周知平走远了,这才走到空地上。
“唉……一直觉得贺兰和周知平之间有事儿,我还以为是好的呢,没想到居然是这样。”凉月干脆找了处干净的地儿坐了下来,屈起腿支撑着胳膊双手托腮,发愁道。
苏逸看了看地上的残枝败叶,犹豫了一下,到底是没和她一样坐下去,抬头看看月色,担心她坐地上受凉,便伸手过去:“别坐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你这人,每次都这么……令人扫兴。”凉月斟酌了一下措辞,又补充道,“不解风情。”
“嗯?”
“算了算了,跟你说了也不懂,说到最后肯定又是我自己被气死。”凉月不甚乐意的握住他的手想从地上起来,谁知刚一握住他的手,下一秒整个人都被抱了起来。
苏逸双手抱着她,依旧很不解的样子,认真问她:“你不说,又怎么知道我不懂?你说了我才会懂。”
凉月眨了眨眼,看着他一本正经“求赐教”的样子,很不厚道的笑了出来:“噗……你怎么这么可爱!我随口一说,你这么认真干嘛!”
这句话果然换来了苏逸的满脸嫌弃。
次日一早,秦氏来喊凉月起床,没成想人压根儿不在房里,睡过的被窝早已经凉了,看样子是早早就起床了。秦氏感到很惊奇,这丫头,没事儿起这么早干什么?
破天荒起了个大早的某人此时正赖在贺兰的家里,在贺兰一个接一个的白眼中蹭吃蹭喝的吃完了一顿早饭。
贺兰的爹娘向来很喜欢凉月,见她一大早就来找贺兰,吃过饭便收拾了碗筷,嘱咐贺兰陪着凉月一块儿好好说说话。
那亲热的态度,让贺兰有些禁不住怀疑到底谁才是她娘亲的亲女儿。
“说吧,大清早的,干嘛?”贺兰虽然嘴上嫌弃,但手里给她倒水拿果子的动作一直没停过。
凉月笑嘻嘻道:“当然是有好事儿来找你了,我看起来像是那种没有正经事儿的人吗?你就不想知道是什么好事儿?”
贺兰嫌弃道:“不想,谢谢。而且我看你根本就是无利不起早。”
“哎呦~”凉月突然夸张的叫了一声,“你怎么能这么想人家啦……人家心里会受伤的好不啦……”
说着还很夸张的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处。
贺兰:“……”嫌弃的别过了脸,表示没眼看。“你直接说什么事儿吧,别这样,你再这样我的眼睛真的要受伤了。”
尽管遭到了一波嫌弃,但见贺兰丝毫没有起疑心,凉月松了口气的同时转了个调调,语气顿时委屈无比。
“贺兰……你知道的,我和苏逸,我们两个之间时间不长不短,经历的事情也不少了,有个事情一直在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你……”
一听到是她和苏逸之间的事情,而且听她口气像是遭受了什么委屈,贺兰一听就有些急了:“怎么了?苏逸他对你不好了?发生什么事儿了你倒是快说啊!”
看到好友为自己着急担心的样子,凉月心里大为感动,可一想到自己的最终任务,只能把这份感动收进心里,又可怜兮兮道:“没什么大事儿……就是出现了一些小问题……”
嘴上说着没什么事儿,可这语气任谁听都是受了大委屈的样子,听着就让人心疼。
贺兰一把抓住她的手,严肃的问:“说,是不是他变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