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之焰锋利无比,帝释天的手掌已被划出一道深深的伤痕,她却仿佛浑然不觉。鲜血在冰冷的池水中散开,染出了猩红的颜色。
墨焰一时不查跌入水中,一下便被她抱进怀里,衣衫瞬间浸得透湿。池水冰凉,帝释天身上却热得滚烫,她被两种截然不同的温度包裹,禁不住颤抖了一下。
“焰儿。”帝释天将她紧紧箍在怀中,动情地呼唤她。
墨焰脑中已然反应了过来,身体却动弹不得。她的剑方才便从手中脱落,整个人都僵硬不已。此刻的帝释天比任何时候都要具有侵略性,灼热的呼吸吐在她的脸侧,像是捕食者在闻嗅猎物。
“焰儿……”两个人湿透的衣衫贴在身上,凹凸有致的身躯紧紧的贴合在一起,彼此的体温仿佛已是世间最温暖的存在。
帝释天将墨焰压在了岸边,唇舌早就凭借着本能描摹起她柔软的肌肤。滑腻的脸颊,圆润的耳垂,纤细的脖颈,还有甜美的嘴唇。帝释天激烈地渴求着与她的触碰,那热情似乎让二人周身的池水都升了温。
是熟悉的伎俩与步骤。这一百年,墨焰早已知晓帝释天会怎样对待自己。先磨蹭她的脸来让她放松,然后是敏感的耳垂令她浑身发软,再次是脆弱的脖颈,叫她难以招架缴械投降。最后,堂而皇之的入侵纠缠她的唇舌。
老套,又屡试不爽。
墨焰放任她太久,没想到身体早已适应了被这样对待,此时再抗拒竟变得如此艰难。她的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双眼开始泛出迷蒙的泪花,恍惚间看见的是对方充满了血丝的碧绿眼眸。
帝释天闷哼了一声,从墨焰口中退出,嘴里腥咸的味道与疼痛叫她知道,自己被咬了。她舔了舔嘴唇,现出一个略显恶劣的笑容,不管不顾地作势又要吻上去。
“帝释天!”墨焰已趁机抬手隔开了她的身体,坚定地阻挡了她的亲近。“你不要太过分!”
帝释大人双眼泛红,泪光星碎,那笑容被这一唬便瞬间变成了乖觉可怜的表情,苦巴巴的道:“焰儿,我难受。”
王妃大约是被大人气得不轻,推着她的肩膀道:“你难受到底是谁作的死?又想叫我如何?”
大人便不知羞耻的求·欢道:“焰儿,我们既为夫妻,你总不好见死不救,帮帮我。”
这是无赖已极的话。
“无耻!”墨焰明白她打得什么算盘简直是气得咬牙切齿,更是激烈地想要将她推开。“放开我!你自己的烂摊子何不自己收拾了!”
帝释天抱着墨焰,墨焰不肯就范,二人纠缠起来,激得周身池水哗啦作响,翻滚不止。
“第一次便叫我自食其力,焰儿你也不可怜可怜我。”
今日的帝释天似乎特别难缠,有一瞬间,墨焰甚至以为她已恢复了前世那恶劣至极的性子。
直到连衣物也到了将要分崩离析边缘时,墨焰终于忍不住召回了红莲之焰,一甩剑柄横扫了出去。
池水似乎在一瞬间被斩成了上下两层,然后炸了开来。
帝释天退得极快,手中金刚杵乍现,适时格挡住了剑风,仿佛那脸色绯红喝醉了一般的人不是她似的。
“看样子,焰儿你还是喜欢用实力说话。”她看起来迷瞪,说话以及思路却都清明得很。
二人这一分开均都跃出了水池,各自站在一岸对峙着。她们衣衫尽湿来不及处理,便也任由它湿漉漉的淌着水,看起来都是狼狈不堪。
“帝释天,你要逼我到什么地步?”
墨焰的这句话似乎问到了帝释天的痛处。她压了压嘴角,出口已是低郁的声音。“可这些年,明明是你在逼我。你既已嫁给了我,为何不能接受我?”
帝释天早已习惯了这种苦涩的滋味,或许是酝酿掩藏了太多年,此刻一说出口,那强烈的凄凉之意竟叫墨焰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倔强地撇开了脸。
“我对你本该有无限的耐心,可惜我们并没有无限的时间。若是你没了,我就算再温柔再有耐心又有什么用?你骂我也好,恨我也罢,反正我一直便是如此自私。你早该明白,我强迫得了你一次,便能强迫得了你第二次。”
墨焰听得这番话已是心口起伏不定,手腕一抖便提剑迎了上去。
帝释天恶劣起来是如此的可恨,可是,又叫她莫名的心酸与不忍。堂堂须弥之主,在她面前已不知丢弃了多少尊严与廉耻。这些都曾是她最在乎的东西。
但墨焰无法开口答应她。她早已作茧自缚,陷入了无法逃脱的深渊,不能对帝释天做出任何回应。
帝释天抬杵迎战,身手依旧利落。而她也似乎看穿了墨焰的挣扎,出口的话充满了蛊惑。
“焰儿,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逼你嫁给我,是我强迫你顺从于我,你至今为止只不过是不断的在承受结果。你并非自愿,所以也没有什么好愧疚的,埋怨我不就足够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