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公公说这一切还远没有结束,未来还有更多我们不愿意看到的事情。这句话就是在暗示我们,未来的局势恐怕会变得比现在更糟!”
许绮琴沉声道。
“你的意思,高公公其实是来警告我们的?”
王冲开口道,突然也想到了什么。
“不错!”
许绮琴目光清澈,神情笃定无比。
有些事情,仓促之间,她也很难思索明白,但是一边诉说,一边思索,很多东西也变得越发的清晰。
高公公不是来回答王冲问题的,他是来警告王冲的,在内心深处,他和王冲一样,他感觉到了强烈的不安。
这些都是毋庸置疑的!
王冲没有说话,的表面平静,但心中早已掀起万丈波澜。
高公公出宫,是为了特地警告自己,这是王冲之前压根没有想过的。
然而仔细回想,高公公的神情表现,以及他不断避而不答,相反,不断提醒自己的样子,所有种种无一不是在暗示王冲这一点。
有时候入局者迷,只有在事情结束之后慢慢回想,才能慢慢发现其中许多“疑点”
“可是即便明白了这一点,得不到答案,对于现在的局势依然没有丝毫的帮助,千头万绪,如果连高公公都不愿意说,我们也无从着手。”
王冲摇摇头,叹息道。
“谁说的?”
听到王冲的话,许绮琴目露狡黠,笑着瞥了他一眼。
“高公公曾经暗示,所有的一切都有其缘由,从另一个方面,现在所发生的一切起始于很久以前,而不是现在。甚至某种程度上比我们想象得还要更早,因为如果是最近发生的事情,满朝文武包括我们没有道理不知道。”
“高公公能知道一切的真相,一方面是因为他和圣皇的关系最近,最贴近圣皇,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跟随圣皇的时间最久。”
许绮琴缓缓地伸出两根玉指,目光清澈,有如烛火一般,仿佛洞察了所有的一切。
“如果是前者的话,我们恐怕没有任何方法,但如果是后者的话,那就不一定了。”
“至少我觉得,我们还要再问过两个人才能定下基调!”
整个山水亭中静悄悄的,只有清风吹过的声音,慢慢的,王冲的嘴角也浮现出了一丝笑容:
“哈哈,绮琴你真不愧是京师公认的第一才女,这一次带你过来,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
“哪有!”
许绮琴闻言,脸上一红,撇过头去,难得露出一丝羞赧的神色。
在心爱的男人面前,哪怕许绮琴这位才女也不由露出小女儿态。
“对了,王爷已经想到了吗?”
许绮琴道。
“来,我们都把心中所想的那两个人写出来,看我们是不是想到一块了!”
王冲微笑着道。
两人提起笔,蘸了蘸茶水,分别在掌心写了几个字,片刻之后,两人展开掌心,看到对方所写的字,都不由露出一丝会心的笑容。
不错,除了高公公意外,整个大唐还有两个人,陪伴圣皇的时间最久,和圣皇的关系也最亲近,正是王冲的爷爷,大唐的前相九公,和姚家的老爷子,姚崇。
两人自进入四方馆之后,几乎就淡出朝政,不管朝中发生什么事,即便是西北之战,两位老爷子也没有出面。
时间久了很多人其实都忘了,两位老爷子,曾经都是帝国最接近权力中心,举足轻重的重臣。
就连圣皇,都曾经视他们为肱骨,君臣相知,成就一段天下皆知的佳话。
有些事情,高公公碍于身份,无法说也不能说,但是两位老爷子就不一定了。
王冲心中打定主意,离开山水庭,立即驱车前往四方馆。
一座巨大的庭院,巍然矗立,四周守卫的一名名禁军和金吾卫,以及门口那张御题的“四方馆”牌匾,都清楚的显示着这里的不凡。
王冲驱车赶到这里,透过马车,一眼就看到了庭院里伸出墙头的竹林,和以前相比,这些竹林越发的茂盛了。
这不是王冲第一次到这里,但是每一次的感受都不一样。
整座四方馆,素净淡雅,但其实以两位老爷子的地位,完全可以把这里建造的富丽堂皇的。
四方馆的这种风格,其实某种程度上,也代表着两位老爷子内心中的某种追求。
人生经历达到一定程度,富贵、名誉、权利达到一定程度,返本归源,便会向往内心深往的平静,以及一些恬淡的东西。
心中这般感慨着,王冲很快推开马车门,走了出去。
“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