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替我准备马车,我要入宫面圣!”
王冲神色严峻,突然开口道。
“呼!”
只是片刻的时间,当王冲走出大门,气流涌动,迎面微风吹拂,天色不知何时暗了下来,王冲仰起头,分明感觉到从北方南下的气流中,赫然透着一丝以往不曾有的寒意。
“驾!”
时间紧迫,王冲很快回过神来,登上马车,随着车夫一声吆喝,车轱辘转动起来,朝着北面的皇宫而去。
要想抵御这场大寒潮,仅靠王冲一人的力量是不够的,还必须得到李亨和朝廷的全力支持才行。
……
这一天,整个帝国依然平静如初,但帝国的历史会永远记住这一天。
当王冲进入宫中,将所有关于大寒潮的一切合盘托出,对此,李亨这位帝国皇帝的震动是前所未有的。
仅仅只是半个多时辰的时间,无数的太监被派了出去,所有在京的文武官员,全部被召进了宫中,宋王、章仇兼琼、太师、太傅、六部尚书、侍郎、国子监,钦天监,宫中掌管史册的宫吏,以及熟知历史的颜家,全部都聚集在了一起。
这是一场从未有过的特殊“朝议”,一天一夜的时间,所有的大臣都忙得脚不沾地,连吃饭休息都顾不上。
一直到第二天傍晚,众人这才脸色凝重地离开了皇宫。
同一时间,就在这场特殊的“朝议”召开后,整个帝国都动了起来,无数命令、指示,有如雪花一般,迅速飞入到了各道各州,各级的官吏手中。
恒安县、阳泉、朔州,之前王冲一手主导,从这三地挖崛出来的,数以千万吨计的煤炭,在无数官兵的押运下,分送大唐十一道三百六十州一千五百五十四县;
而除了朝廷的官吏之外,民间的力量,包括各个世家大族的商队,也全部被调用起来。
大食的火油,王冲之前收购的棉花、羊皮,以及由此做成的棉被,也在朝廷的安排下,由近万的商队,按照实际情况,分配运送到了各地。
面对这场史无前例的大寒潮,保暖永远都是第一位。
而除了这些热闹的城池,荒僻的群山之中,江南东道、江南西道、剑南道、岭南东道、岭南西道……,王冲命人在这些地方修建的巨型粮仓无不是大门洞开,主将大手一挥,各地驻军齐齐出动,将一袋袋粮食装车,押送至各府县。
……
这是一场史无前例的浩大行动,大唐所有能调用的力量都被调动了起来,使得整个帝国就像是上了发条一样,飞速地转动起来。
“王冲,你说,我们真的能够熬过这场大寒潮,延续先皇的遗愿,让这天地延续万世之太平吗?”
皇宫大内,高高的城墙上,寒风呼啸,李亨和王冲并肩而立,俯瞩着这偌大的,还一无所觉的京师,眼中满是担忧。
当阅览过所有关于大寒潮的资料之后,李亨几乎是宿夜难寐。
每个人都想做皇帝,为了这至高无上的皇权,大皇子李瑛甚至不惜起兵造反,但只有坐上这个位置之后,才会知道,原来皇位不只是一种权利,更是一种深深的责任和负担。
“会的,一定会的!”
王冲淡淡道,他的目光望着前方,眼神坚定无比。
一阵凉风吹过,和之前相比,天气越发寒冷。
……
“呼!”
寒风呼啸,当整个大唐帝国忙忙碌碌,全力以赴以应对这场即将到来的“大冰河期”的时候,整个北方从高句丽帝国到**厥汗国,到乌斯藏,葱岭,以及整个西方世界的北方领域,恐怖的寒流汹涌而下。
高句丽帝国。
虚川江、长津江、慈城江,这是高句丽帝国的三大江,被高句丽人称为母亲河。
狂风呼啸,一阵阵寒风铺天盖地,夹杂着大量的雪沫和冰雹,从北方席卷而下,远远望去,白茫茫一片。
雪沫和冰雹拍打在丸都城的城墙上面,发出一阵阵噼啪的声音。
丸都城中,原本是兵马肃立,守卫森严,但此时此刻,大量的兵马都缩到了城中,天地之间一片肃静。
“咔嚓嚓!”
突然之间,一阵阵细微的脆响从江中传来,不知不觉,没有多少人注意到,奔涌的江水不知何时突然变缓,而河水表面陡然生出了一层薄冰,随着寒流汹涌,这层薄冰迅速增厚,并且向着四周急速扩散开来。
……
**厥汗国。
石勒喀河,一路往东,大约二十多里便是赤塔。
这是**厥汗国的北部边境,也是极其重要的牧区,远远望去,偌大的草原上,大量的牧民驱赶着牛羊在这里放牧。
整片区域牲畜群密密麻麻,至少集中了近百万头牛羊,还有大量的马群。
牧民骑着马匹,驱赶着牲畜在这里放牧完毕,就回到不远处的石勒喀河饮水,朝去暮返,数百年来一直如此。
草原上一片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