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
“之前戴渊督导河南军事,我就曾力劝宗主起兵,没想到有朝一日,少主居然遂了我韩潜的心愿,哈哈……”
韩潜仰天大笑,笑声由酣畅淋漓到渐转苍凉,忽然他单膝跪地,泪水夺眶而出。
“父亲,母亲,儿……不孝啊……”
钢铁般的硬汉却哭得犹如个孩子般肆意,此情此景着实让人动容。
祖逍静静地立在他身后,不知不觉也红了眼眶,这个吃人的时代,如洪荒巨兽也不知吞噬了多少人的血肉。
“哇~哇哇”
嘶哑的哭声回荡在荒野中,惊起了几只寒鸦,侍卫们大约也从未见过如此情况,默默地又退远了一些。
祖逍深知他心中憋闷了太久,此时发泄出来,反而是好事,转过身来,不忍见他失态。
良久,韩潜终于抬起头来,脸色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向他郑重抱了抱拳。
“韩潜愿为宗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祖逍敏锐地注意到,他的称呼变了,心中不由激动万分,这是真正的奉他为主了,而不是借由祖父余威。
急忙抢上一步,双手将他托住,“韩叔,我也不敢保证,将来能否走到最后,但我祖逍在此起誓,无论成功与否,都决不负你等追随之人。”
此时此刻,什么拯救天下苍生,恢复汉家山河,都是虚的,要想鼓动别人替你卖命,只能许以利益,义气为先。
“韩某自是相信宗主的承诺,否则以锋锐兄之谨慎,不会以命相荐。”
韩潜看他的目光明显与之前不同,有欣慰也有尊重,祖逍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祖父为他留下的第一道难题,总算是圆满解决了。
顺利收服了北伐军,接下来才是他放开手脚大干一场的时候。
二人并肩回营,韩潜吩咐人送了些酒菜上来,便将闲杂人等全部打发了。
“宗主,请!”
韩潜以手托杯,向祖逍敬酒,后者却急忙举杯回敬。
“韩叔,你是我的长辈,私底下就唤我声慎行即可,咱们之间的关系,何必讲那些虚礼。”
方才韩潜认了他这个主宗主,自然要在态度上有所表示,但也是一种试探,看看祖逍的性情能力如何。
若是祖逍大模大样地受了他的礼,一副理所当然的架势,那说明他的心胸眼界都还有待提高,未来豫州也只能以守成为主,步步为营。
但祖逍却松弛有度,恩威并施,既显示出了作为主上的气度威严,也有礼贤下士的仁者风范。
之前韩潜只是将他当作豫州少主,自然是绰绰有余,现在却是考察他能否当得起整个天下,要求当然就苛刻多了。
“末将还是唤一声少主吧,已经习惯了。”
祖逍的示好之意,韩潜心知肚明,此时不宜再推辞,干脆利落的答应下来。
二人会心一笑,各自豪爽地饮尽杯中美酒,三杯酒之后,韩潜这才打开了话匣。
“其实在下并不姓韩,乃是家亡之后隐为母姓,先父名讳上郅下辅,少主想必是听说过的。”
郅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