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这一点,姜恒感激地一拱手,“听君一席话,真是茅塞顿开,老夫真是痴长数十年,竟然不如你这少年人。”
言语间,颇有后生可畏的感慨,“往后有用得着老夫的地方,但请开口,只要是能力范围之内,必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就是刻意与之交好的意思了,祖逍自然不会推拒他的好意,急忙侧身让过他的大礼,一脸的“诚惶诚恐”。
“将军言重了,不过逍倒真有一事,想请将军帮忙。”
姜恒见他并不见外,便知道是接纳他的善意,遂正色问道:“何事?慎行请讲。”
“不日逍将南下,吾家舅公对某多方照顾,恩情颇深,他在此势单力薄,值此多事之秋,逍甚是放心不下啊。”
原来如此,姜恒起初还多少有些担心他挟恩求报,如今一听总算是宽心了,何况他也十分乐意与许冲合作,以此可以弥补他缺乏水军的劣势。
“舅公素性仁厚重义,逍想请将军照看一二,免得受了奸人算计,不知将军方便否?”
姜恒听罢哈哈一笑,“慎行多虑了,老夫与许堡主本就是联盟,早已约定好守望相助,又怎会弃之不顾呢。”
祖逍等的就是他这句话,立刻会心一笑,二人又低头商议了些细节,这才分开。
等姜恒离去,许冲有些疑惑不解地问道:“少主之前更看好刘元,如今为何改变主意,扶持姜恒了?”
尽管他与刘元之间闹了些不愉快,但许冲与他毕竟是故人,多少有些情分在。
先前自己奉命卧底,如今心中多少有些不自在,万一将来事情穿帮了,姜恒会不会来个秋后算账,谁也说不准。
“舅公也太小看姜恒了,他才能有限,但心胸还算开阔,其实你与刘元之事他早已经知道,只是故意不说破罢了。”
祖逍善于分析人物性格,揣测他们的行为方式,这一点许冲早有领教,对此也佩服得五体投地。
因此对他的话深信不疑,何况刘元此次孟岗之事,做得太不地道,竟然当众揭穿他的伤疤,让他颜面扫地。
许冲向来看重名声,此事将成为他人生中最大的污点,永远也洗刷不掉了,怎么不让他心生芥蒂呢。
而且通过此事,他也感觉到刘元此人心机深沉,睚眦必报,不适合成为陈留之主。
“陈留郡缺乏的不是有才之辈,而是心胸宽广,能够兼容并蓄之人,如此这般才能将各方势力融为一体。”
“还是少主想得周到,舅公是个武人,才能不足,只能尽力帮北伐军守住这条粮道,便于愿足矣。”
言下之意,他本人并无争胜之心,并不会嫉妒陈留之主的位置。
祖逍微微一笑,“舅公高义,逍代北伐军在此多谢了。”
说罢端端正正行了个大礼,唬得许冲急忙避开,并不敢接受。
“少主,方才我听李端汇报,说是将镇中军民全部隐藏起来了,为何我等不趁此机会亮出实力,争得一席之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