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科二人站在人群左侧,陈可蓉将手中的报告放到姜唐手边,让她接过。又像是未卜先知一样,对翻着报告的姜唐说:“做好准备。”
果不其然,楚无争从容坐上桌子,才不管姿势有多不雅观,直接开口。
“那开始吧。”
廖帅听到,先行发声。“现场没有打斗痕迹,门锁也没有被破坏,可以确定是熟人作案,现场提取到的脚印已经经过化验,可以确定凶手的鞋码是44码,身高在173左右,体重大约55公斤。”
陈可蓉碰了碰姜唐,被打过预防针的她点点头,带着报告向前一步。
“我们已经对于死者的尸体进行了解剖,死者女性,年龄24岁,死亡时间在今天早上七点到八点之间,案件性质确定为他杀溺死,初步判断可能是凶手将死者头面部强按压于水中从而引发窒息,死者皮外无其他损伤,无中毒迹象。”起码有报告在手,姜唐心中还是有底的,挑挑拣拣上面的摘要叙述了一部分。
接下来还有项重要内容,姜唐随着说,神色也显然沉重了下来。“其次我们在她的喉咙处,发现了三片25mg的药物,经检验,药物的主要成分为米司非酮,也就是市面上常见的堕胎药,而我们经过对死者进一步的尸检发现,她已经怀有两个月的身孕了。死者脸颊两侧的新月形伤痕,可以确定是凶手用右手扼制住死者脸颊所形成的,其原因很可能是强迫死者吞咽药片。”
南劭逐渐抬眼,上方的眉毛也跟着蹙起。
楚无争拉过身边的白板敲敲,再次发话了。“凶手是想让死者流产,说明他极其痛恨死者这个孩子,我们刚才去酒店调查到了死者的男朋友刘满金,他是酒店的大堂经理,同时与包括方晴在内的酒店众多服务员都有着所谓的恋爱关系,现在这个人向航已经去找了,那除了刘满金,还有谁会知道死者怀孕呢?”
大脸抬手示意。
“我们查到方晴是出生金西省的一个农村家庭,她上面有两个哥哥,她是最小的。方晴没念过大学,从20岁就出来打工了,一年前到达北市,进入凯瑟酒店工作。母亲早年去世了,家里现在只剩他的两个哥哥和父亲都在农村生活。而方晴社会人物关系很简单,她在北市几乎没有什么朋友,倒是有一个发小,叫陈信军,一年前和她一起来北市打工。人我们已经审过了,据他交代,他和方晴曾经有过一段时间的恋爱关系,他们都是农村出来的,但是方晴总是想过不一样的日子,二人因为经济问题吵过不少架,之后方晴提出分手,他们就没什么交集了。”
“人现在在哪呢?”南劭问。
“还在审讯室。”大脸看向南劭答到。
关于分析,暂且到这,楚无争决定亲自会会这个陈信军。
门被打开,审讯室椅子上的男人直起身板,注意到走进来的人,楚无争也看看他,陈信军在一处工地工作,身穿一件军绿色的劳保服,上面自然不缺少些许泥土和油漆的痕迹,黝黑的鼻头显得通红,脸蛋粗糙的皮肤上面带着点点印记,说起话来也是带着浓重的鼻音,不难看出他刚哭过。
见他这样,准备了一堆严词的楚无争,现在正考虑着换个方式。
“你和方晴,感情很好啊?”
陈信军什么也没说,只是再次低下头。
男儿有泪不轻弹,一个五大三粗的爷们哭的这样放肆,任谁看了,心里多多少少会有一些不好受。楚无争刚想劝他节哀顺变,就更大声音的嚎啕被冲击了一波,最后决定还是先不说话的好。
南劭刚进观察房,先一步进来的穆缘正想给他让个好地方,就见他盯着玻璃那面掩面哭泣的陈信军看了几秒,之后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