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抽到一半,楚无争看着前方漆黑的灌木发呆,突然听到身后有石子被踢动的声音,他回了头。
是白天那个小姑娘。
“你在这干嘛?”何萌萌站在墙壁边缘,身上穿着一条裙子,她正歪头看着楚无争。
楚无争朝着她抬起掐着烟的手,呼出嘴里的雾气。“看不出来啊?”
墙角有灯,但是楚无争的位置很暗,他身上的灰色衬衫只有手臂的地方被光亮扫到,袖子被他撸到了关节的位置。
他继续抽烟。
何萌萌陪着他站了一会儿,然后抬脚走到了他身边。“叔叔,能给我一根吗?”
“你会?”楚无争偏头看她。
“不会可以学,我同学教过我,就快学会了。”何萌萌靠在墙上,话说得很快,语气中全是不耐烦的强硬态度。
“你挺横啊?”楚无争没有先理会她伸出的手,又吸了一口烟,微微笑着看她。“没门儿。”
“咱俩谁横啊?”何萌萌听着他的语气,很不服。
楚无争轻声细语到。“好好好,我横,我横行了吧,不给。”
借着光,何萌萌看见了他衣兜里面的烟盒。
她确实横,毕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她见楚无争不理她,直接伸手就朝着他的衣服想要把烟拿出来。
楚无争的烟吸到了烟尾,他吐出一口烟雾,手里的衣服被他一扯,就拿回在了手里,他动作干净利索,双手拿着袖子的两端环到了面前人的背后,顺当地打了一个结,然后两手用力一系。
“啊!”被勒得疼的何萌萌喊了一声。
一只手捂在了她的嘴上。“别叫。”
楚无争手拉着背后的交接处,旋着一转,一把将人按在了墙上。
“你个小姑娘,抽什么烟啊?”
何萌萌回头,还能看见他的脸,他说话时嘴里含着烟,话语不是很清晰,她闻到了身后飘来的烟味很重。
“谁教你抽烟的?”楚无争俯着身子,一只手撑在她的眼前,声音沉稳。
“我……同学。”何萌萌的脸很热,她不敢回头再去看他了。
“这样的同学,以后就别跟他们玩儿了啊。”楚无争的手松了松,嘴里的烟要燃尽,他张嘴后烟尾掉在了地上,他抬脚踩灭后,笑着把外套穿回了身上。
“下次再有人教你抽烟,告诉我,看我不给他抓起来。”
说完楚无争就离开了,何萌萌缓了好久才回过神来,摸着微烫的脸颊,跺跺脚。这到底是警察还是流氓啊?
前来的北市警员中,穆缘是唯一的女刑警,于是就顺理成章地自己睡在了一个房间。
她握住那已经生锈了的门把手,打开门,回身开灯。
空气中弥散着一些并不扑鼻的潮气味道,里面的陈设极其简单,只有一张上下铺的床,以及床边的桌椅。
穆缘放下手中随身携带的包,望向窗外。
很安静,除了蟋蟀聒噪的吵闹提醒着人这接近地表温度的屋子里有多闷。
穆缘这个人择席的很,只要出门,不管在哪里都睡得不安,这也就是为什么在楚南两人提出换房间时,她的意见持无所谓。因为不管是在哪里,她都不能睡得安稳。
她闲来无事,低头坐下在床上,手里还拿着三张照片。
三个受害者,同一个受害地点,同一种装扮。
凶手偏爱白色,喜欢穿白裙子的女人,而无故出现的那一幅画,与这案子到底有着怎样的联系呢?
17号,23号,30号……
凶手的作案时间并没有一定的规律,这说明他的犯罪对象就是女人,是穿白裙子的女人。现在金省的天气一直持续温和,女人穿裙子是很平常的事情,有些女性又本来就偏爱白色。按照这样的话,很快就会出现下一个受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