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质的一人桌放在台口的位置，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桌面上的电脑边上，手旁摆着一杯咖啡，和他的手机。

手机响了。

南劭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心中渐喜。

“喂。”

“南劭，我们刚刚复勘了案发现场，你……”穆缘急着开口，话都没让南劭说完，但说着说着就听见了他那里传来的人声嘈杂，她顿下声音，迟疑着问。“你在工作吗？”

“距离开始还有一分钟。”南劭看着时间回答。

穆缘这才知道闯了祸，赶紧说了两句让他先忙，把电话给挂了。

突然被挂断，南劭举着手机的手停滞在了耳边，然后又拿下来，对着屏幕看了看，目光一沉时，抬起拇指，碰着界面上手机号前面的三个字。

时间快到了，工作人员上来调试着话筒，南劭将手机放回了手边，对着话筒低声说了一句“不好意思。”。

下面的警员有些离得近，本看见他对着手机时微微怔住的神态就觉得有问题，连忙吵闹了起来说着。

“大神是不是在给女朋友打电话啊？”

“那么温柔的语气，肯定是吧……”

“那他女朋友漂不漂亮？”

坐在第一排的声音，自然很容易传到南劭耳朵里，刚刚交谈的几位警员还在闹着，开着玩笑，台上的话筒突然就默默地一声响，开始传出声音。

“是。”南劭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朝着台下刚刚说话的位置，正好让被声音吸引抬头的几位小警员看见。

他的指尖轻力地在手机刚刚被触碰过的位置上戳了下。

“女朋友。”话出口，整个会堂几乎瞬间就没有了声音。

南劭头顶有灯光，光亮下，他的神色很淡然，但眼神中的东西特别浓，台下只要是能看清他眼睛的人，都能看见。

手指抬起，他点了下头，又补充了一句。“特别漂亮。”

回到警局的时候，已经快天黑了，北市警局根据陆子谦被杀一案，依法传唤周丽丽，她此时正在审讯室内等待着。

一切准备就绪，坐在桌前的楚无争先开口。“根据调查，你在案发当天的晚上五点曾经到过陆子谦的小区，你上去找过他，大概停留了一个小时左右，你们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周丽丽含糊地回答。

“据陆子谦的邻居说，你们曾经在屋内发生过很严重的争吵，当时发生了什么？”楚无争继续问。

周丽丽看上去的样子有些犹豫，她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开口说话。

她这个样子让面前的两人都有些火大，穆缘把桌面上的一叠鉴定报告向前推了推，厉声对周丽丽说。“砸在陆子谦头上的那个花瓶上面，除了陆子谦的指纹，就只有你的，你不想解释一下吗？”

听到这里，周丽丽猛然抬起眼睛，她的手心出了汗。安静了片刻，她松开自己的手，尽量平稳地出声。

“我是他女朋友，他家里的东西我碰过，很正常吧。”说完，她又低头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