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劭没来得及回应，身边的楚无争突然就回过头，指着街巷尾端将近两人高的那堵墙挑了下眉。“翻过去看看。”

南劭和楚无争的身手都是一贯的好，跟何况面前的墙上还有些许凹凸不平的砖块，肯定基本上不用费什么劲。

楚无争坐在墙头看着后面，冲着下面的他们招招手。“来不来？”

听到有线索，穆缘性子一下急了起来，手扒上了墙边，下一刻后面有人拉她。

“我能爬。”穆缘以为南劭要阻拦，便更想要证明自己。

南劭的手放了下来，他在点头，同时笑了笑。“先踩结实。”

动作有些颤颤巍巍，但穆缘还是站在了对面的地上。

她抬起头，看见南劭轻盈的身子已经从上面探了过来，手撑在墙沿上一个转身，落地时轻松又利落。

好帅。

穆缘眼睛都亮了。

南劭笑着冲穆缘走了过来，把手套摘下，举起了大拇指，穆缘不明所以，然后默默地感受到他在自己的额头的位置盖了个章。

“真厉害。”

一旁的楚无争真是没眼看，带着一脸嫌弃的表情站到了一边，嘴里念叨了一句。“我咋没有？”

这里看上去是商场停放杂物的空地，面积不大不小，周围散落着些许垃圾，再向前的地方倒是豁然开朗，连接着一条马路，隔着马路的对面是一家医院。

楚无争抬头看了看上方角落的摄像头破旧不堪的样子，随手捡起了个石头子一扔。“就是个摆设。”

石子落地，正好掉在了南劭脚边，被他捡起。

“哪来的？”南劭拿在手里，看了看。

楚无争指了指地上，还有几颗，石子而已，很不起眼。

街对面的医院人群来往很多，门口的车子已经排起了长队，有一些在鸣笛。穆缘被吸引抬起头，医院的名字叫北城医院。

三人各自沉默着，墙那边却有了动静，是向航的声音。

“楚队，有人找。”

找楚无争的是一位推着车买炸货的老大爷，他说堆放在商场后街的那一些纸壳子都是他的——当然，不包括盛放尸体的那一个，想问楚无争能不能还给他。

老人家攒纸箱是为了卖钱，儿女又嫌纸壳子放在家里太不卫生，所以他才找到了这么一个地方。

“……怕有人偷我的纸壳子，所以每天晚上都在这当口卖夜宵，卖到早晨五点才走，你这一下子全给我收走了，我不白攒几个月了？”

穆缘奇怪。“十一点到早上五点之间，您都没走开过？没有上厕所？”

“撒泡尿能耽误多少功夫？我可不敢走，前街有个老头天天眼馋我收的多……”

老大爷交给了楚无争应对，南劭和穆缘走到了街口，正巧看见了大爷卖货的车，非常破旧，外面有一侧的玻璃都坏了，而且只是勉强拿胶带粘上。

穆缘注意力全在那上面，根本没有注意脚底下踩到了什么东西，直到身子一滑，差点摔倒，还好南劭手快，抱住了她。

被吓到的穆缘松了口气。“谢谢。”

她抬头，看见南劭正看着她，眼神里有些想要表达的东西。

“怎么了？”

南劭脱了手套来牵她的手。

“不要说谢谢，好吗？”这个词不适合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