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到底在看什么,看得如此入神专注,就连妾身和明达进来你都不知道。”
李世民转过了头来,朝着亲闺女露出了慈祥的笑容,招了招手迫不及待地问道。
“明达你来得正好,你夫君整这《洛阳旬报》之事你可知晓?”
“女儿知道呀,夫君说了,长安和洛阳,都是我大唐人口最为密集的城市,而今洛阳已成为我大唐新都。”
“若是没有一份属于洛阳的报纸,总觉得像是少点什么,所以夫君为了这《洛阳旬报》已经筹划许久了……”
李明达那边话音刚落,李世民就感觉到了自己胳膊一紧。
“夫君……这,这真是那孔祭酒写的文章?!”
听到了观音婢那充满震惊与难以置信的疑问,李世民砸了砸嘴,斟酌了半天才道。
“孔卿的行文习惯就是如此,为夫实在是瞧不出什么破绽。
可为夫实在想不明白,他居然,居然如此吹捧程三郎、李德奖还有恪儿他们,实在是……”
李世民也想不明白,以那孔颖达跟程家人之间的恩怨,打死自己,也无法相信这个倔强的古稀老头,居然会为程三郎等人高唱赞歌,亲自嘉许。
李世民可是记得很清楚,当初赌约也只说了,若是孔颖达等人输了的话,需要登报向程三郎等人道歉。
可现在,自己欣赏到的这几篇文章,哪里像是在道歉。
简直就像是看到了孔颖达、许侍郎,以及萧舍人等一干文官正在痛哭流涕地悔恨自己瞎了狗眼。
居然敢置那些年轻有为,为了大唐,乐意奉献青春和汗水的武勋子弟。
并且还高度赞扬了他们为了大唐的马种改良付出了不知道多少艰辛。
另外还不忘记提及这些年轻才俊们昔日的丰功伟绩。
总之,李世民觉得,这些玩意更像是程三郎那小子自己搞出来自吹自擂的文章。
可偏偏,他很清楚,自己这位爱婿的本事,不论是他那童趣体的书法艺术,还是那足以令人亮瞎眼的绘画功底。
以及他从来都不用文言文写任何文章或者是写书信的习惯。
就在李世民皱起眉头,苦思半天都没能想明白是肿么一回事。
“夫君,不知道你注意到了这几篇文章有着一个相同之处没有……”
“哦?哪,在哪?”李世民一愣,旋及下意识地追问道。
“夫君你且看下方,这里,这些文官的道歉文章的下方,都写着:文字编辑天残老人,校对地缺居士。”
“……”李世民的脸瞬间迅速地黑了下去,嘴巴一开一合,偏偏都不知道应该说点啥。
神特么的天残老人,地缺居士。这像是那些文人雅士喜欢给自己取的别号。
可作为别号而言,一般都是与自己的喜好,又或者是用以抒发情怀。
就像东晋之时的陶渊明,就自号五柳先生,还有那春秋之时的范蠡就别号陶朱公。
而这天残老人啥意思,地缺居士又是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