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当益壮的陛下跟那程三郎眉来眼去,嘀嘀咕咕,哪里像是一位花甲老人。
想想前些年,那个时候,染了暗疾的陛下,真可谓是身心俱疲,给人一种行将就木的苍老与衰败之感。
忠宝看在眼里,却无计可施,他只是一位宦官,可不是什么绝世良医。
只能看着上皇一天比一天虚弱与苍老,他可不仅仅只是因为身体的疾患,更是因为心结。
直到程三郎这小子突然顶着神医的名头横空出世……
一想到程三郎脑门上写着神医两字蹦起来的画面感,向来不动声色的忠宝也忍不住嘴角微扬。
自打上皇陛下跟程三郎搭上了线,原本那么正经严肃,甚至是有些刻板的上皇陛下。
渐渐地在不正经的路上,咳咳……
看着现如今,已经跟皇帝之间解开了心结。成天琢磨吃,琢磨喝,琢磨跟儿孙逗着乐,时不时以占到程三郎便宜为乐的上皇帝陛下,真可谓是越活越年轻了都。
想想原本死气沉沉的大安宫中,现如今每天到了下午时分,那激昂而又富有欢快节奏感的音乐。
还有一帮子太妃们整齐划一的舞蹈姿势,大部份时候,太上皇都会亲自抄起琵琶,为太妃们的舞姿奏乐。
有时候兴致来了,甚至都亲自登场,跟着太妃们一起欢快的摇摆。
不然,又怎么可能有那么好的体力,跟皇帝一起,抄刀执棒地在那东宫撵得程三郎如同没头苍蝇一般乱蹿。
想想那天的场面,皇帝陛下一手仙人指路一手抄刀,而上皇陛下威风凛凛地抄着棍棒,还耍起了棍花。
实在是,要不是自己常年锻炼出来,能够很好地控制住情绪。
指不定那天也会跟那帮侍卫一般,一边跑一边吭哧吭哧的偷笑,没点忠心护主的架势。
“……我说你小子,居然把主意打到老夫头上来了。”
李渊鼓起了眼珠子,不乐意地瞪着程三郎。
程处弼讨好地赔笑道。
“上皇,我这哪是打什么主意,只是觉得,长安这边,原本就已经没什么地方了。”
“可是若是在洛阳那里,空地多的是,自然是想要建多大,咱们就建多大。”
“当然了,你可是大唐的开国天子,又是陛下的父皇,你乐意上哪,谁能管得着?”
“难不成,那些臣工还敢来弹劾您?呵呵,陛下不收拾他们,那就是陛下不孝。”
李渊抚着长须,看着唾沫星子横飞,振振有词的程三郎,直接就气乐了,下意识地一抬腿。
程处弼就仿佛是未知先觉一般,屁股一扭,然后朝着旁边退出数步,然后一脸委屈兼悲愤地道。
“上皇你这是做甚?小臣在这里为了你的新宫殿兢兢业业呕心泣血,你居然下黑脚……”
“呵呵,你当老夫傻吗?老夫怎么越寻思越觉得不对劲。
敢情是你小子想把老夫拱到前边去当挡箭牌。老夫看你……嗯?站住!给老夫回来!”
程处弼头也不回的继续朝前狂奔,呵呵,当老子傻。
被你看穿了算计,留在原地给你这个不讲武德的老汉当出气的木桩吗?
“上皇,小臣家中有要务先走一步,回到再去大安宫给上皇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