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得赶回家,当然不是去找妈妈,而是要好好地构思一篇精妙绝伦的奏折,明日才好递到御前。
让陛下知晓大家的心思,希望陛下不要胡来,更不要学那前朝的杨广独断专行。
应该倾听满朝重臣的心声,明白大家的用意,为的正是大唐的长治久安。
等到一干人等都离开之后,长孙无忌目送着这一干人等辞去后,这才晃晃悠悠地回到了前厅。
不大会的功夫,果然,褚遂良再一次出现在了厅门外。
长孙无忌拍了拍自己那圆滚滚的肚皮,笑眯眯地朝着褚遂良招了招手道。
“老夫就知道登善你会回来,快快过来坐下吧,来人,给禇学士上茶。”
“辅机兄,陛下这么做,着实已然让朝中百官乱了阵脚,此事若是稍有不慎,我担心……”
长孙无忌点了点头,脸上再一次变得肃穆起来。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陛下会突出奇招,着实是让人措手不及。”
“迁都之事,非同小可。贞观四年之时,陛下就曾有此念。
只是生恐百官反对,便取了个巧,只提欲重修隋末被焚毁的洛阳宫正殿乾阳殿。
不过那个时候的关中,还不像现如今这般情势危急。”
“所以,为百官相劝之下,罢了重建乾阳殿的想法……”
“而去年,东巡东都,陛下又再一次提及,好在朝臣的苦苦相劝之下,这才让陛下罢了念头。”
“可眼下,陛下却拿出了以给太上皇在东都兴建行宫为由,试探百官。”
说到了这,长孙无忌凑到了褚遂良耳朵边小声地道。
“这个时候,万万不可于过……”
等到褚遂良一脸心悦诚服地告辞而去,长孙冲这才从里边走了出来,朝着父亲一礼。
“冲儿,过来坐下吧,今日你可看出点什么?”
“父亲,孩儿觉得父亲所言极是,陛下以为上皇修行宫为由,臣工们若是极力阻扰,反倒会被陛下斥责。”
“陛下所为,兴许有其他念头,但是其目的,终究是行孝。站在了道义的上风。”
长孙无忌打量着紧张得都有些冒汗长子长孙冲。
看他一边思考,一边结结巴巴地陈述着他听了外面的议论之后得出来的的总结。
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如同在鼓励他继续说下去,不要慌,也不要怕。
“不错不错,看来我儿这段时间颇有进益,陛下这么做,怕是真的起了意欲迁都之心了。”
“而我们长孙家,产业亲眷,皆在长安,若是迁都,便是我们长孙氏也要受到影响。”
“更不用说那些关陇世家,他们将会是反对得最为强烈的……”
“那父亲之前为何不与一干同僚明言?而是只跟褚学士私下交流。”
“你莫要忘记了,你的姑母乃是当今皇后,我们长孙氏在此事上,越低调越好。”
“所以,为父私下与褚学士言说,褚学士自然明白为父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