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把目光落在了琼波内大相的身上,沉声言道。
“你且来看看这封格桑域本的求援书信。”
琼波内大相疑惑地看了一眼松赞干布,接过了书信,只扫了两眼,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惊呼出声来。
“这,这怎么可能?!”
“内大相,到底发生什么了?”另外几位大臣也不禁心中打起了鼓来。
自家赞普心机深沉难测,平日里都拉着一张木讷的脸,没有多少表情。
但是这位心高气傲的内大相表情变化如此夸张,足以说明事情怕是小不了。
琼波内大相张了张嘴,半天却也不知道应该说点啥。
此刻看到了那位疲惫不堪的信使入帐,拜倒之后,就听到了松赞干布那阴恻恻的嗓音响了起来。
“格桑域本可有查证此事,能确定无疑吗?”
“赞普,域本在得见洛桑千户之后,第一时间就派出了探马南下,直奔铁桥城而去。”
“看到了铁桥城上,已经插上了大唐的旗帜,而且在探马回归途中,那聿贲城守将已然弃城而逃……”
随着信使与松赞干布的对答,一干方才还疑惑不解的一干重臣的脸色要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内心都震惊到难以置信,这踏马的到底发生了什么?
两万精锐之师,又有天险关隘,坚城要塞,结果王叔的两万大军灰飞烟飞,就连论科耳与那次旦如本都成了阶下之囚。
而且,那位姚州都督府长史,也就是曾经奇袭剑川城的程处弼,在铁桥城外,与著名的苯教上师加措斗法。
最终加措上师斗法失败,被程处弼以天雷劈成重伤,之后,铁桥城举城而降……
都元帅南喀诺布气极败坏地用力拍打着案几。
“他们这帮子猪狗不如的混帐,昏庸无能,明明有铁桥城这等天险可以守御。”
“却偏要南下,中了唐人的奸计,以致两万精锐之师尽丧,赞普,他们该死!”
琼波内大相脸色也是阴沉得怕人,冷冷地道。
“他们这么做,简直就是在坏我吐蕃一统高原之大计,赞普,现如今我吐蕃主力精锐尽在吐谷浑南。”
“便是救援,怕也远水难求近火,唯有令扎西小论征召诸部勇士,立刻援助南部。”
“如今两处天险关隘皆失,若是察瓦绒城不保,那些刚刚被镇压下去的苏毗诸部怕是……”
听到了这位心思慎密的内大相这番分析,一干重臣的脸色也越发地显得难看起来。
而坐在那里阴沉着脸的松赞干布的脸色更是铁青得怕人。
是啊,苏毗诸部,之前由娘氏负责之时,倒还好,至少十余载都还算安宁。
但是娘氏尚囊被自己重处之后怨声不绝于耳,居然还结好于自己身边的侍卫。
这让松赞干布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自己亲爹囊日松赞的遭遇。
亲爹就是被侍卫毒杀的松赞干布,毫不留情的挥起了手中的屠刀,朝着娘氏一族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