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兄撇着嘴不屑道:“纯属扯淡!他跟我也就半斤八两,只是他为人虚伪,每来此处,身侧都带着两位长孙府的幕僚,分别为文道大家之后,皆考取过状元,有他二人为长孙濬助力,获胜几率自是远超旁人。”
二兄说者无心,房遗玉倒是听者有意。
隋唐时期,世家门阀的势力太盛,便是科举考出的状元也得依附门阀大家,否则难成大事。
此事关乎大唐未来,世家门阀并非不能存在,可却需要加以限制。
房遗玉这般思忖,却也未继续深究,她又非白痴,当下于朝中并无势力可言,若将与门阀为敌的心思表露出分毫,无数刀子定会蜂拥而至,到那时,便是唐太宗和房玄龄都保不了她。
正在这时,厅中传出一道嚣张无比的叫喊声:“爷倒是要瞧瞧,究竟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占爷的包厢!”
二兄嘿嘿一笑:“还真不禁念叨,长孙濬过来了!”
他这话音刚落,包厢的雕花木门便被人一脚踹开。
一个长相白净步子轻浮的青年,急冲冲的闯进屋来。
房遗玉看都不看,继续喝着味道甘甜的梅子酒。
二兄也不瞅他,用筷子对付着桌上的美食。
伍元更是闭目假寐,直将长孙濬当做空气。
长孙濬气得高声呼喝:“爷当是谁,竟这般嚣张,原是你房家兄妹,和这伍家小儿!”
三人也不答话,只当长孙濬是条吠犬。
“你们——行——回头跟你们算账!”长孙濬扭身而出。
论背景,房家兄妹无人逊色于他,论地位,长孙濬更是无法与房遗玉相提并论。
在京都谁不知房家长女做过的那些事?加之其简在帝心——
长孙濬也只得说句足够装逼的狠话,找回点面子。
三人对视一笑,权当他是跳梁小丑。
忽地,房遗玉感觉侧方有几道尖利目光向她投来,回眼一看,险将其吓得跌到地上。
侧方雅间里那几人竟是——李元嘉、李月婉!
在他们那包厢中有三人,三个儒生,也可说是一男两女。
三人皆穿戴儒生服饰,身着白衫,长相各有各的英俊之处,好似谪仙一般的人物。
其中二人对房遗玉而言,可是熟悉无比,任凭二人如花装扮,房遗玉又怎能认不出她的夫君和情人?一眼便将二人认出。
房遗玉几是出于本能,将头猛地一缩,准备钻入桌底躲起来,可转念一想,她一女子逛青楼又没什么目的,心中有愧的该是李元嘉,既然被他们看见了,若再躲起,反倒是显得她心虚,权当没看见。
房遗玉端起酒壶遮脸,低声道:“二位兄长,我这遇到些麻烦,你们朝左侧打量几眼,可是李元嘉与李月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