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起来,让娘好好瞧瞧——”卢氏眼眶都红了,扶着房遗玉左瞧右瞧,笑道:“还行,没瘦,还长高了,娘记得你年前离去的时候也就和娘差不多高,现在都超过一截了。”
房遗玉颔首笑道:“女儿岁数长了,又老了,可母亲却是依然如故,还是那么年轻,那么精神。”
卢氏乐笑着拍打她一下:“你这孩子,就会逗弄为娘!”
说着又是笑道:“这还不是因为女婿还有月婉常来陪为娘聊天的缘故,那些妇人都可羡慕娘了,说我这女婿比亲儿子还懂事,说上辈子积德才让月婉跟了你!”
李元嘉和李月婉一个是亲王,一个是郡主,都有他们的封地税收,以他二人的身份,便是天天什么都不做,俸禄也是多到花不完,尤以李元嘉,身为大唐少有的亲王,他自受封,就有五千户的实封,比之丞相的千四百户翻出三倍有余,怎么样都能舒舒服服生活的。”
李元嘉和李月婉看到房遗玉也是松了口气,他们同房遗玉成亲时间不长,正该是增进感情的时候,可却聚少离多,这一分开就是一年多的滋味,叔侄二人可都受够了。
这时李月婉的贴身丫鬟香雪走过来道:“热水已经备好,不知王妃打算何时沐浴!”
房遗玉见天色已是不早,想着明日还要早朝,笑道:“就现在吧!明日早朝还要论功行赏呢!可不能误了!”
房遗玉趴在浴桶边沿,香雪穿着亵衣给她擦背。
原本她是不习惯别人帮着洗澡的,可随着时间推移,她也跟着腐败了。
香雪是武昌王府里经过训练的丫鬟,服侍人的本领自是不用赘述,在她的揉捏下,房遗玉只觉疲劳尽去,欲要昏睡。
出了浴室,房遗玉摆着身子,许久未享受到这般待遇,身子舒坦的很。
走在返回卧房的路上,房遗玉脑中却在想着睡哪个屋子。
按说应该是去李元嘉哪,毕竟他们两个还没有后代,房遗玉需要努力。
可李元嘉毕竟和她成亲已有两年多,而李月婉才不过嫁她一月,就同她分别了一年有余,于情而言,她该陪陪李月婉才对。
一人占情,一人占理,房遗玉为难的很!
在房遗玉思索的时候,已于不知不觉中来至卧房,天色也渐渐暗下,到了就寝时间。
李元嘉和李月婉这叔侄二人也是别扭的很,以他们的关系,自然会为彼此考虑。
李元嘉打心里认为房遗玉该陪陪李月婉,毕竟李月婉为房遗玉自梳本就不易,这一分别又是年余,那就孤独感他是深有体会,作为李月婉的王叔,他确实也该让让。
李月婉的想法恰恰相反,她认为她同房遗玉住一起也造不出后代,而李元嘉和房遗玉成亲两载,还未有血脉诞生,故而她应当谦让的。
二人的想法都是礼让对方,却也不能轻易说出口。
毕竟他们都和房遗玉分开年余,如今相聚不易,自也都希望房遗玉能陪自己。
他们叔侄二人虽说能够理解彼此,可也都存着那么一丝丝的小心思,故而都未开口,默认将选择权交给房遗玉,让她自行敲定,这么一来他们倒是轻松,房遗玉的头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