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却是将华容放下,抄起手旁观起来。
中了毒的蛟龙动作明显迟缓了许多,在地仙儿面前就只有单方面挨打的份,偌大一条长蛟在空中被捶得摇摇晃晃的,瞧着可怜极了。
对付妖邪就是得先打服,否则他们永远都不老实。
淅沥雨声渐渐小下去,夜空中乌云退却,恶蛟本蛟也支撑不住地坠落到了地上。
那还得见半分嚣张模样?
钟离看火候差不多了才再次开口:“蟒山月,现在想聊聊了么?”
不想就继续挨打。
蟒山月读出了她的威胁,这其实是妖族历来的规矩,谁拳头硬谁是老大,然而令他憋屈的点在于自己没有输给陈朝国师,倒是输在了奶娃娃的陷阱上。
纵然赢得有失磊落,但对方到底是赢了,愿打服输,更何况他们此刻取自己性命如探囊取物般轻巧。
蟒三儿忍着气道:“你们想知道什么?”
真正拿下妖蛟的南谛还没出声,钟离就抢先问道:“京都大镇是怎么毁的?”
“雷劈的啊。”蟒山月被问得莫名其妙,这个事情修士们不是都清楚吗,问他干啥。
钟离观其神色茫然,像是确实摸不着头脑……渡劫期的蛟龙真能笨到这种地步么……
她冷笑着进一步试探,“被雷劈……谁家的雷瞄得这么准就指着镇物劈?”
蟒山月此时被药得身软爪僵,实在没心思与人磋磨,“那你觉得是我干的?”
瑶台玉蕊心知这家伙哪有那本事,若真是人祸背后应该还藏着谁,“你应当不是在京都修行的吧,怎么镇物一毁就跑来京城了?”
妖族都爱待在深山老林广泽博泊里修行,蹲在远离人烟的僻静咔咔里还能麻溜地跑来皇都霍霍,若说没谁给他递消息纯属巧合,钟离肯定是不信的。
“有人告诉我啊。”蟒三儿可不爱背损毁镇物这种烂锅,“他说趁机吞了道体灵骨就能助我提前成龙。”
对,就是这个。
钟离追问:“他是谁?”
是谁在背后搅弄风云想把京城捣成一锅粥?
“我不认识。”蟒山月爽快答了,毕竟这也事关他的名誉,吃公主还能说是想吞天材地宝,毁镇物就是居心不良的大逆之举了,“他似乎是你们人族道修,浑身上下都穿白色,跟我说这事时我还感慨人不可貌相,看起来道貌岸然的心眼儿真够黑。”
道修里面穿白的多了去了,又不算什么典型特征,这么模模糊糊的根本没法排查。
钟离再问:“模样长相呢?可持了什么法器?就没跟你互通过姓名么?”
别说,还真有。
蟒山月一一应道:“长得比南谛那家伙强,手里拿的鞭子跟你腰上挂的那根挺像,对了……他说过他姓陆。”
“你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