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向他们四人拱了拱手,笑道:“几位师弟是初次见面,有机会可得好好切磋一下。既然来了京师,就不要拘束,只当自己家即可。尹师弟也是颇有缘分,孤竟然不知你也已经进入了宗门内门。”
他这般示意,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显,就是摆明车马为几个同门撑腰,对方想要以势压人,净剑宗照样不缺势。
尹衡站出来,面无表情的朝太子拱了拱手,“太子殿下,如今发生的这事,是我们尹家家事,还请……”
太子却挥手打断道:“尹二公子这么说就不对了,尹华是你弟弟不错,却也是孤的师弟,可不能只当你们尹家的家务事。孤身为太子,又身为师兄,总不好见到师弟受人欺负而无动于衷吧。”
“太子此等行为,可没有丝毫储君之像啊。”尹衡阴沉道。
这句话说来,威胁意味极大,即便是他父亲尹国公也不敢如此出言。而尹衡敢这么说,正因为他是世外修仙宗门的弟子,故而有底气与太子这个世俗世界的储君较量。
方浩然看出情形不对,这时太子无论怎样接话,以他的身份而言都是一种自抽耳光的表现。如果表现得强行出头,则反证了尹衡的话,身为一国储君却总是参与江湖事务,这自然没有储君之像。
而若是不出头,忍气吞声,又堕了威风,还会被人视为可欺之辈。所以不管怎么应对都是问题。
“我瞧太子师兄丰神俊朗,宅心仁厚,当世无双,是标准的仁君之像。就如路过国公府,见到大门洞开,护卫聚集。
若不是宅心仁厚,太子师兄如何会冒着被人指责无礼的风险而上门一探?再者说,太子有没有储君之像,这世间只有一人可以做出评判。
其他人敢于怀疑,是否就是直接质疑当今圣上的乾纲独断?”
方浩然一句话堵得尹衡完全无法反驳,更是直接化解了太子殿下的尴尬,让太子不由自主的高看了一眼这个师弟。
大梁的皇帝虽是凡人一个,但他再怎么样也掌握了俗世的一切权柄,依照身份地位,足以和末流的修真门派掌门平起平坐,这也是修真联盟定下的规矩,已然在修真界约定成俗。
更何况皇帝本人虽是凡人,但他身系王朝气运,如果有修行者擅自杀之,容易引来天地气运的反噬,轻则影响自身修行进步,重则厄运缠身,身死莫名之地。
所以尹衡即便再自傲于自身修行者的身份,但仍不得不对皇权低头。
之后,太子从尹华那里得知一切事情发生的原因,点了点头。
“我这位师弟的想法实属人伦常情,尹国公这般制止自己的儿子去拜祭母亲,是否大违本朝立国以来一直提倡的孝道?”
以人伦孝义为由,即便是尹国公和尹衡也说不出拒绝的理由。
仍是尹衡出头说话,“太子殿下所说无错,三弟可以入祖宗祠堂拜祭生母,不过他带人威逼长辈,犯下大错。按照家法,是要开除宗籍的。所以,他没有资格去见本府其他女眷。”
显然就是不让尹华去见他姐,尹华当然愤怒,“家法?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一条?你当我没背过家法吗!”
尹衡转过头看向尹国公,“爹,您说我们家是不是有这条家法?”
太子也看向尹国公,“尹国公,凡事三思而后行。”威胁意味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