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此时,一股掌力后发先至,冷三只觉得铁钩一偏,左肩就已划出一道创口,深可见骨。
落拓少年又惊又气道:“你这是干什么?”
冷三任由鲜血汩汩流出,面色纹丝不动,只是冷冷道:“你若走,我便死。”
落拓少年呆了呆,摇头一叹道:“我不走。”
冷三又转过头来,冰冷如大理石的脸庞望向夏云墨:“你呢?”
夏云墨笑道:“有免费的酒喝,还有热闹看,你便是赶我走,我也不走。”
冷三道:“随我来。”
他转身而行,风檐左边过长阶曲廊便是大厅,厅内炉火熊熊。
冷三将两人带入大厅中,然后转身就走了,一眼也不多瞧。
大厅里,炉火正盛,酒筵摆的满满当当,每桌均极丰盛,却只有七个人享用。
而且,这七个人还不是同坐一桌,每个人都坐在酒筵的上首,似谁也不肯赔谁下首,是以无人同桌。
这七个人气派都不小,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僧有俗。
夏云墨与落拓少年随意选了一个位置坐下,上首坐的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僧人,相貌威严,不苟言笑,对于两人落座视若无睹。
可等夏云墨拿着酒葫芦,仰头喝酒时,便见和尚眸子一抬道:“若要饮酒,莫坐在这里。”
夏云墨却是咕噜噜的将一口酒喝完,才站起身子笑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我喝的是人生快意,你看得却是清规戒律,和尚你着相了。”
也不理这和尚脸色微变,夏云墨又和落拓少年转向另一桌。
这一桌上首却是个朱冠华服的美少年,不等两人入座,先自冷冷道:“在下不喜欢看人饮酒。”态度高傲,仿佛是在云端俯瞰两人。
夏云墨翻了个白眼,吐槽道:“大爷不是装的,孙子才是装的。”与这样的人坐在一起,浑身不自在,夏云墨立刻转身就走。
朱冠华服的少年脸色立刻变成猪肝,手里握着华丽的剑鞘,正要起身,两人却已经转向了第三桌。
第三桌是个白衣如雪的绝美女子,瞧见两人走来,也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瞧着,皱起了眉头。
夏云墨眼前一亮,和美人同桌饮酒,自是远比和尚少年好得多。
虽然是冷美人,但攀登冰峰却也是乐趣啊。
落拓少年赶紧拉了拉他,他终于看出来了,夏云墨是个惹祸精。若是真坐下去,这两人定是要闹一番。
夏云墨与落拓少年是一起进来的,两人也算作同伙,既然落拓少年不愿意坐这里,夏云墨只能随他去下一桌。
第四桌的上首是个枯瘦道人,不待两人入座,这道人就突然站起来在每样菜面前,个个吐了口痰,又自神色不动的坐了下去。
这就是赤果果的挑事了。
夏云墨眉头一挑,往嘴里灌了好几口酒,在口中咕噜噜的漱了几下,猛然喷了出去,几口酒就精准的落在菜肴中,没有浪费一点,雨露均沾。
这番操作,顿时将大厅里所有人都给看呆了。
只是夏云墨却叹息似的摇了摇头:“可惜啊,可惜。”
落拓少年呆了呆,情不自禁的问道:“可惜什么?”
夏云墨道:“可惜我没有这位道长的神功,不能保持嘴里随时有痰可以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