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诀”世界
……
距离“斩秋刀主”夏云墨肆虐江湖,大开杀戒,已过去了一年的时间。
其后,夏云墨销声匿迹,江湖在寂静了一段时间后,又开始热闹了起来。厮杀、纷争永不会结束,有人的地方便是江湖。
太行山一带,最近亦是不太平,这里出了一伙肆无忌惮,且武功不俗的山贼,聚居在一个唤作“黑水寨”的地方,打家劫舍,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此时,“黑水寨”中一片拼杀和调笑之声。
却见三四十来个山贼围成一团,手持兵器,向正中的那人展开凶悍的进攻,而正中的却是个白衣飘飘的小姑娘。
小姑娘面容白嫩,秀色清纯,乃是一等一的美人儿。
她看似弱不禁风,但一手剑法却颇为不俗,时而皓碗轻转,剑尖就化作大大小小的圈子,剑法连绵,如卷云舒展,十分轻柔,但柔和中却生出一股极为柔韧的力道,将对面山贼的刀上蕴含的劲气一次次消解下去。
时而剑法如清风拂柳,剑势轻灵,飘忽不定,缠缠绵绵,每一招之间又带着极多的变化,丝丝缕缕,环环相扣,令人眼花缭乱,防不胜防。
若是有南方一代的武林高手在此,定然能够认出,这白衣姑娘中使出南四奇“落花流水”中“冷月剑”水岱,和“柔云剑”刘乘风的剑法。
少女招式熟稔,颇有行云流水之意,放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一流剑客。
但略显可惜的是,少女内力弱了一些,交手经验也不足,这一番激战下来,虽未落败,亦是娇喘吁吁,香汗淋漓。
“小娘皮倒是泼辣得很,待会擒下来,老子非要尝尝味道。”
“你尝个屁,这是要给老大享用的。”
“哈哈,擒下这小娘皮,老子喝了头汤后,便归你们了,大家有份。这小娘皮杀了我们好几个兄弟,非得让她知道知道兄弟们的厉害不成。”
一群山贼污言秽语一片,手下却半点都不放松,反而越发凌厉起来。
白衣女子贝齿请咬红唇,俏脸煞白,真气不足,渐渐有支撑不住的感觉。
原本她在家中潜修了一年多的时间,武功大进,少女心思就渐渐按奈不住,偷偷的溜了出来,跑到了北方武林。
父亲和他的结义兄弟号称“南四奇”,南方算得上是泰山北斗般的人物,在北方倒是没有多少人脉,不会被捉回去。
白衣少女的剑法大进,武功不俗,加上遇到的都是些小毛贼,这一路上倒也顺风顺水,使得她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不再如初时那般小心翼翼。
这一次潜入黑水寨中,就因为太过大意,结果被山贼发现,虽然杀了些山贼,自己却也难以逃脱,只怕今日就要丢了性命。
念及此处,白衣少女不由得嘴角一阵发苦。
“只是可惜,再也见不到那个家伙了。”
白衣少女已准备强行突围而出,若不成功,便自刎了事。
而在这人生最后一段光景,脑海中所闪现的并非平日里对她呵护有加,视作掌声明珠的父亲,亦不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表哥,而是在一年前,那个如流星般在她人生中划过的“斩秋刀主”夏云墨。
却不知那家伙现在究竟去了哪里?或许这一次任性的跑出来,也有一丝想要找到他的期望吧。
就在她强提起一口真气,将要突围之时,眼前忽的一阵光景变化,一道人影忽的凭空出现在白衣少女身旁。
白衣胜雪,温润如玉,没有了当初的猖狂气焰,他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又似乎一点也没有变。
“水笙,很久不见了。”夏云墨淡淡一笑,水笙怔了怔,只觉得眼前的一切恍惚如昨昔。一只大手已覆盖了她明亮的眸子,眼前一片黑暗,她却不肯闭上眼睛,只怕这幻觉转瞬即逝:“乖孩子,不要看。”
随着这一把温柔的声音落下,接着便是惨叫哀嚎生连绵不绝,间或夹杂着兵器掉在地上的“锵啷”声。不过短短一两个呼吸的时间,一切声音又都归于静寂,水笙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她那一颗小心脏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跳动着。
这不是幻觉!
这绝不是幻觉!!
“我们走吧。”
那一只遮住水笙双眸的大手已放在了她的纤腰之上,下一刻,水笙抵呼一声,她发现自己就好似被一道清风裹住,身体轻飘飘的如若无物,如一朵云彩般飘飞起来。
清风扑面而来,拂乱了她一头青丝,她向下望去,整个黑水寨已经是变得渺小起来,依稀可以看到黑云寨中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尸体,具体的情形却也看不太清楚了。
水笙转过头来,望着身旁的这张脸,怔怔的出神。
等她再迷迷糊糊再醒转过来时,两人已落在了一条官道上。
夏云墨拍了拍水笙的小脸蛋,笑道:“怎么了?不认识我了?”
水笙这才醒过神来来,咬着牙道:“夏……夏云墨,你怎么来了?”
夏云墨笑道:“察觉到你有危险,于是就来了。”
夏云墨在晋升大宗师,又捕捉到一缕天人之韵后,就已有了立足于大乾王朝的本钱。
除此外,他更有两具身外化身,原本一些略显棘手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依照他的打算,他的真身依旧在《天行九歌》的世界之中,这个世界很庞大无比,百家争霸,可以学习的东西很多。
“日尊”亦在“天行九歌”的世界中,不过与学习知识不同,而是去寻找那渺茫到了极点的“苍龙七宿”。
他对苍龙七宿颇感兴趣,只是这玩意藏得很深,想要得到却也并非那么容易。
“月尊”则是前往主世界中,探听情况,伺机报复当初覆灭了御法宗的赵家。
若论两具分身的战斗实力,“月尊”自然是比不过“日尊”,但“月尊”的轻功却更加高妙,且“天魔迷梦大法”几乎堪比本尊,更容易已对大乾王朝的各种突发情况。
而本尊在秦国浏览书籍的时候,心中有某种征兆响动,似有人在向他呼救、向他告别,他遵循着那一缕念头,于是也就来了这一方世界,有了眼前的这一幕。
水笙咬着嘴唇,明丽的眸子中水雾氤氲,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泪珠儿如断了线的雨一般滚落。
夏云墨将水笙搂在怀里,轻抹眼角的泪痕,但越抹水笙抽泣的越是厉害:“怎么哭的像个小花猫,没事了,已经没有什么危险了。”到底还是那个傻白甜的小女孩啊。
过了半响,水笙抽泣声渐渐缓下来,抹了一把眼泪,却又发现自己还在夏云墨的怀中,脸颊一红,忙的将他推开:“我才没有还怕呢!?你要是不来,我一个人就可以把他们都杀光”只是这一幅梨花带雨的模样,非但没什么说服力,反而显得越发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