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五日的时间,官家再次召集群臣上朝。
只是这一次,比起之前的散漫,整个大殿中却充满了严肃、紧张的气息,压抑至极,再也没有一人交头接耳。
如果细数一番,更是发现文武百官似乎少了二十来人。
“官家到。”
太监的一声唱喏后,夏云墨在群臣惊惧、担忧、狂喜等各种复杂目光中,缓缓走向龙椅。
咚!咚!咚!
脚步声缓缓传出,气氛越发压抑。
声音其实并不重,甚至可以说是轻灵,可百官耳中却是宛若泰山,每一步都似踏在他们的心头,沉重到了极点。
官家每走一步,他们的心头跳动也就越发急促。
辛亏这条路并不长,否则只怕有人当场就要晕厥过去。
夏云墨终于坐在了龙椅上,百官终于松了一口气。
待百官朝拜后,夏云墨一手撑着额头,面带微笑道:“今日早朝,似乎有些爱卿没有来,是怎么回事?”
有一文官上前,战战兢兢道:“回禀官家,张大人是因为前些日子失足跌下粪坑,淹死了。陈大人是吃饭是不小心噎着了,一口气没喘上来,噎死了。王大人是喝水是太着急,呛死了。杨大人是……”
二十七个官员,在短短五日时间中,以二十七种不同的方法死去,堪比大宋版“死神来了”,简直吓人。
夏云墨叹了一生气,很是惋惜道:“真是可惜,这些爱卿都是大宋肱股之臣,天不怜朕,把他们都带走了,朕很伤心,朕很难过。”
文武百官:……
还能更假一些么?
只要不是耳朵有问题,都能听得出他语气中的敷衍意味,甚至透着一丝幸灾乐祸。
“朕今日让各位上朝,就只有一件事,变法!变法!还是?的变法。”
夏云墨旧事重提,甚至带着粗口。
他目光淡淡的望着下方众臣,嘴角带着一丝笑意:“你们谁不同意变法,都可以给朕说,朕是个开明的皇帝,诸位爱卿尽管畅所欲言,朕不会怪罪你们。”
一众大臣哑口无言。
这些日子死掉的大臣,全都是上次早朝签字画押的人。
而剩余在签字未死的大臣,似乎隐隐也和往常有所不一样。
就是用屁股想,也能猜到那些大臣就算不是官家吩咐人下的手,那想来也差不多了。
的确不会怪罪,直接给暗杀了。
官家手里何时有了这样一股力量?
而且现在的官家,似乎和以前决然不同。
他究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还是……
后面那个想法太可怕了,在没有得到真正的证据前,没有人敢胡说,因为这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除此外,还有另一个原由。
那就是帝师黄裳没有出现。
黄裳是大宋王朝的定海神针,是中原第一高手,没有人能在他眼皮底下伤着官家。
同时,黄裳也是官家的老师,权利很大,如果官家做出天怒人怨的事情,帝师就会亲自出手,阻止、乃至于教训官家。
可帝师并没有……
莫非,帝师也同意了变法一事。
也对,帝师本就主张变法,或许官家的变法,正对他的胃口,也有可能变法内容正是他和官家一起研讨出来的。
文武百官心中猜测纷纷,但这一次却没有人敢站出来当“谏臣”。
整件事太诡异了,还是先观望一番。
而且变法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其中可操控的地方太多了。
只要那些世家豪门联手发力,这一场变法最终也只能无疾而终。
“王司空何在?”夏云墨坐在龙座上,虽然姿态随意,但身上却始终散发出一股帝王的威严,让文武百官不敢有丝毫的逾矩行为。
王安石出列,躬身道:“臣在。”
夏云墨道:“朕封你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在全国范围内推行新法。”
王安石大声道:“臣领命。”
接着,夏云墨又连连提拔了几个臣子,让他们帮助王安石,辅助王安石推行新法。
当年的变法,会失败的一个重要原由就是用人不当。
王安石的一些手下是二五仔,一些手下品性有问题,还有的纯粹太蠢了,不会活用变法。
而夏云墨气运加身,加之大宗师的修为,对于臣子的品性一一映照,以及前些日子阴葵派对群臣调查的资料,他所提拔出的人,无一不是进取、忠心、聪慧之人。
皇帝支持,帝师默认,还有无数锐意聪慧的能臣。
这一场变法,许胜不许败!!
于是,由镇国十策衍生出的一场变法,也就轰轰烈烈的展开了。
首先响应这场变法的,不是官员,不是学子,不是富绅,而是武林盟主夏云墨。
这位“暗皇帝”发布盟主令,号召群雄,辅助变法,凡是能在这场变法中,做出贡献之辈皆有赏,甚至可能得到盟主亲自传授绝学。
被触动了利益的士大夫阶层开始反扑,但这是时代的洪流,绝无法阻止。
而皇帝也心狠手辣的很,所谓“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在他眼中完全就是狗屁。
一时间杀的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半年时间转眼便去,变法已初见成效。
这一日里,御书房中,夏云墨正在处理奏折,他当皇帝也有经验了,寻常的问题根本难不住他。
小魔女婠婠正在给她捏肩,这丫头半年时间进步不少,虽还不能完全替代她师父,成为阴葵派掌门,但也能当阴后的左膀右臂了。
就连武功,也精进了不少。
一方面是因为率领阴葵派高手,暗杀朝廷大员,在战斗中进步。二来则是偶尔听夏云墨和其他几位大宗师坐而论道,高屋建瓴,收获不可不谓不大。
唯一可惜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