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若沁被踢倒在地，阿虎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一个人蹲在孟昙的身边，为她整理遗容。村子里买来的女人，一年因为逃跑死的没有几十个也是有十几个的，而阿虎是这个村子里唯一一个干这个的人。不是因为别的原因，阿虎会干这个，只是希望尽自己所能为这些可怜的女人做些什么。

被踢到在地的若沁不顾身体的疼痛，快速地爬了起来，然后从旁边搂住了阿龙的手臂：“阿龙，她是死了吗？”

“脑袋都那样了，还能活着啊？”

听完阿龙的话，若沁有些木讷，尽管她已经料想到过这个结果，但当事实摆在她面前，若沁还是有些难以接受。但现在她只能站在这里，如果她现在想要离开这里，她好不容易得来的阿龙一家人的好感可能又会灰飞烟灭。

阿虎看着阿龙旁边的女人，还记得她刚来的时候，阿虎看见的是一个高傲的，不肯屈服的女人，可如今，她和村子里其他的女人已经没什么不同。再明亮的灯，走在无穷无尽的黑暗中，也终有熄灭的时候。

阿虎叹了一口气，他并不认为若沁的妥协是错的。可能她因为妥协失去了尊严，可至少她还能活着。活着，比尊严更重要，这是不争的事实。

阿虎很快就整理好了孟昙的遗容，接下来也很简单，把孟昙的遗体放在院子里一天，第二天白天阿虎就会一个人把尸体背走埋了。因为这些女人，在这个村里的人看来并不值得为她们置办葬礼，如果不是因为阿虎的存在，连梁蓉都不会有，大多都是直接拿到深山里一扔就完事了，至于是被狼吃还是被蛇吞，跟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阿虎没有过多的停留，自从因为若沁离开这个家之后，阿虎和父母以及阿龙的关系就变得很淡，逢年过节也不见得会走动。

把孟昙的尸体扔到了自家的后院一处偏阴的角落后，阿龙一家人就准备吃午饭了，若沁由于孟昙的死，略微吃了几口就离开了餐桌，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天下雨了，阿龙一家人也就没有去农田忙碌，都是留在了家里。可能是觉得无聊，阿龙也回到了房间，当时若沁正坐在角落，听到推门的声音她猛地惊了一下，回头一看，发现是阿龙之后，她的心才稍微静了一些。

阿龙没有理会若沁，躺在床上就睡着了。正是秋日的下午，再加上下雨，沉闷的空气让若沁也有些疲倦，她回到了阿龙身边，躺下睡了过去。

“若沁，若沁。”若沁听见有声音在念着自己的名字，若沁感觉非常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了。

“谁？谁在叫我？”

“若沁，若沁。”那个声音似乎没有听到若沁说话，依然在喊着若沁的名字。

若沁躺在床上，纠结自己是否要过去，而那个声音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她呼喊若沁的声音变得急促而刺耳。随后，那个声音越来越大，同时，若沁听到走廊上似乎响起了雨水滴落在地板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