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人,躺在她原本干净无暇现在满是玻璃渣的地板上,捂着肚子一阵哀嚎,几乎都要在她的地板上痛到打滚了。一头颇有光泽的棕色短发,深棕色的眼睛明亮清透,本该是一双可以轻易看穿人心的明眸,现在却染上了一层浓浓的水汽。
整个人都在她的地板上打滚,哭爹喊娘的,尤其是那一句撕心裂肺的“reborn”,真是让人印象深刻。
真是的......荼白放下手头的东西,微微垂眸。看到自己脚踝那一抹红痕,再看在玻璃渣上肆意滚动还有空闲喊痛的人,面无表情。
“你吓坏了我的小动物,打坏了我的门,划花了我的地板,还弄伤了我。”荼白站起身来,走近那个一直躺在地板上对着reborn顽强声讨却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人面前,在一地玻璃渣面前止步。
淡定垂眸,对上那双明显呆愣变成豆豆眼的眼睛,语气从容淡然,“赔。”
居高临下的,地板上这人好像如梦初醒,顿时从地面上蹦起来,猛地弯腰就是一阵道歉。一头棕色的短发都要被他搔得秃顶了,“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荼白面不改色。
“reborn!”沢田纲吉不由得恨恨地转身瞪向胡来的reborn,这么多钱他怎么赔得起啊!
荼白抬眸,对上那双隐藏在帽檐阴影下的黑眸,看得不甚真切。
“外面的牌子挂着今天店主不在,那你怎么还在这里?”手上那把绿油油的大铁锤肉眼可见地稍稍发光,化作了帽檐上绿色的蜥蜴,语气平平。
荼白微微挑眉,“所以你们是冲着今天应该没有人在,所以要入室盗窃的?”
这淡定猜测的模样简直就是在沢田纲吉的脑袋上砸了重重的一锤,“不是不是,怎么会呢?我们只是reborn他、这只是意外!......”
前言不搭后语的解释,偏生就多了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即使是知道比别人多一点的荼白,看着面前这个有些惊慌失措的少年,都不敢相信,他会有那样的成长。
所以说,像这种人,最好就是扼杀在摇篮里面。
沢田纲吉完全看不出来面前这个人内心各种黑暗的想法,只是满心的着急和慌张,这次真的是被reborn害死了。
reborn完全的冷眼旁观,轻哼一声,“不要告诉我你伤在手上。”
那明显就已经被处理过了,骗谁?
荼白稍微抬脚,大喇喇地把纤细的脚腕露出来,“我说的是这个。”
只是一抹小伤口,被飞溅出去的玻璃划了一道小口子,经过这几分钟都就要结痂了。
伤口小到可以跟蚊子咬的相媲美。
纲吉也看见了,明显被噎住说不出话。
reborn却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只有一句,“我从来没有看见你受伤过。”
不论是手上拿一大片伤疤,还是脚踝上这样的痕迹。当年风风雨雨地过来,他都没见过她受这样的伤。
不是说,不会受伤吗?
荼白淡淡垂眸,嘴角却高高地扬起,端的是漫不经心,“所有人都觉得我没有受过伤,也没有人觉伤过我。”
意有所指。
微微俯身,嘴角扯起,“你伤透了我的心。”
,真真假假。
纯洁的小白兔纲吉宝宝终于察觉到这两人之间的不对劲了,“那个......reborn你们之前认识啊?”
荼白直起身,率先开口,“不要试图转移话题,现在的情况就是我要出门,而你们砸坏了我的门把我的店弄得一团糟,这个你觉得该怎么解决?”歪着脑袋问他,面色严肃。
忽然成为火力中心的纲吉一脸懵逼。
“对啊阿纲,作为彭格列的第十代,处理这种突发事件是对一个首领应对能力的试炼。”reborn一句两句,就把自己任性的行为打上了正义的标签。
试炼什么的......一定要用她的店来开涮吗?什么仇什么怨?荼白心中不齿这种行径。
“reborn——”看来他的学生也被他折腾得挺惨的。
荼白就静静地看着,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
辣鸡,偏偏挑她要出门的时候。
忽然,荼白眼角的余光撇到了一抹黄色朝着没有门的门口飞去,顿时严肃了脸色,“停下。”
那不是云豆,可也是她养在这里的小鸟。好在它比云豆好搞一点,在临近门口的地方盘旋了一圈,落在不远处的枝干上,歪着脑袋假装无辜。
荼白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沢田纲吉,“你看到了,这样我就完全走不开了,我有权利质疑你这种行为的眸中不可告人的目的性。”
毫不客气地欺负人,把所有的火气都撒在他身上。
面对着两个人的夹击,沢田纲吉真的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