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太师打完了拳,正在逗着小鸟儿,就在这时,一个中年文士匆匆走到了他的身旁。
“傅生,这么早来有何事啊?”梁太师眯着眼睛说道。
中年书生名叫傅生,是梁太师的心腹,在大汉国户部主事,掌控着大汉的财政命脉。
“太师,去年朝廷的用度与收支都已统计出来。”
“情况怎么样?”梁太师眼中精芒一闪。
“上一年度,我大汉国共进款一亿贯,而支出则达到了一亿三千万贯,共计亏空了三千万贯。”
“怎么亏空了这么多?”梁太师眉头一皱。
“花钱的地方太多,首先是给北狄、西戎的岁币就达到了一千万贯,同时向西南和海外朝贡各国也送出了一千万贯回赠。”
“岁币与朝项回赠是不可少的,否则兵事必然再起,咱们多花几个钱,却免得了兵难,这钱必须要花。”梁太师说。
“除此之外,京师数十万禁军今年的费用也达到了两千万贯,再加上西部边军和北部边军,以及内地厢军的用度,本年度军费支出就达到了六千万贯,另地官吏与府衙用度也达到了两千万贯。”
“军费能不能缩一缩。”梁太师问。
“军费若减少,则国本不稳,京师禁军的用度这几年已由四千万贯削减到了两千万贯,若是再减,那数十万禁军怕是连糊口都成了问题,若再削减,则军心思变啊。”傅生说。
“国家财政困难,这些禁军在京中无所事事,用那么多的军费干嘛,这样,从禁军中削减五百万贯用度,再从边军中削减五百万贯用度。”
“诺。”傅生不由一叹气,削减军费,是梁太师对付财政赤字的一贯作法。梁太师这样做,有节少用度之意,也有打击大将军郑宠之意。
“另有今年赈济各地旱涝、地震灾民共约一千万贯。”
“一些平民百姓,用那么多的赈济做什么?减半,今年只下拔五百万贯。”梁太师表情平淡的说。
“诺!”傅生应了一声。
“除此之外,今年宫中费中也有两千万贯,其中炼丹的费用占了一千万贯。”
“炼丹的费用一文钱都不能少,皇帝的千秋寿岁那是大事,岂可儿戏?”梁太师冷声说道。
“可是如此一来,那前后来差一千五百万的亏空,现在府库已空,今年的田税与商税收缴时日还早,不知要如何补齐。”
“提前收取田税如何?”梁太师说。
“现在粮食还未收获,田税无法收取,若强行收取,怕是要引起民变。”傅生说。
“如此说来……”梁太师眉头一皱,大汉以农立国,田税是主要税收来源,田税无法收取,就意味着无法填补亏空,这可如何是好呢?
思来想去,梁太师眼睛一亮,口中说道:“看来,只有一法了。”
“太师的意思是……”傅生一惊。
“不错,发行交子,向民间借贷,目前,只有如此才能渡过难关。”
“太师,交子利息极高,而且发行之后,必须用未来的收入加以偿还,发生交子,无异于饮鸠止渴啊!”
“况且,户部去年已发生了一千万贯的交子,后年就要偿还,连本带利需还一千五百万贯,若再发行交子,不知以后如何该偿还。”傅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