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宋金两国连带西夏吐蕃都知道鱼寒这小混蛋最近有点穷，如果突然就拿出这么多钱财来购买高价粮食确实很容易让人起疑，就算人家短时间内不会发现劣钱的存在，也和可能因此而提高警惕。

“可行纳栗入监之策以掩人耳目！”陆游的这种顾虑并非是杞人忧天，毕竟这次可是在宋金两国的眼皮底下糊弄西夏国主，或许突然就从哪里蹦出个奇人异士留意到这个破绽，好在商鞅可以为资金的来源问题提供足够的正当理由。

卖官鬻爵，在商鞅主政的秦国不可能出现，但在春秋战国时期也并不罕见，各国君主可没少给那些游走于各国之间的大商户们提供显赫身份，以换取国力的迅速增强。

当然了，鱼寒作为佑川县尉是没有资格任命官员，但谁让这小混蛋偏偏就率军从金国手里抢到了临洮路的三州一府，而大宋朝廷又一直没敢派官员前来赴任呢？

“公孙兄可有具体章程？”谁都知道这只不过是个幌子，到时候出价争夺高位的也依旧是如今那些没名没分却已经在忙着处理政务的青年才俊，所以吕祖谦等人都不会提出反对，只担心能不能及时拿出实施细则。

“纳栗入监，以万贯起始十倍为计，不知诸位认为可行否？”商鞅也知道这次需要筹措的资金可不是个小数目，好在他既然敢于提出这个意见，也是早就有所准备。

按照商鞅的办法，从鱼寒手里买个有实权却无虚名的县尉只需要一万贯，但想要坐上知县的位置就得出十倍的价钱，还想要继续升官也没问题只要能出得起价钱就可以，这么一来再多的钱财也都有了具体的出处。

“世人所逐无非名利，故此计可行，然则……”这是个注定会落下个臭名声的馊主意，吕祖谦虽然自从当年在临安城被金国国师给算计之后就已经不太在乎虚名，但他同样不希望挨骂之后还把事情给搞砸了。

一万贯买个县尉确实很便宜，要是换在别的地方肯定不行，但要是考虑到鱼寒现在所处的尴尬境地这个价格就非常合理，但正是因为有了这个合理的价格，才让吕祖谦不得不担心另外一个问题的存在。

这要是哪天碰上个财大气粗的土财主心情不错扛百八十万贯来买狄道知府，鱼寒等人到底接不接这笔买卖，就是个很大的问题。

要是卖了，人家既然付出这么巨大的代价就肯定会琢磨着在鱼寒等人被大金国赶出去之前把本钱给挣回来，到时候各种各样横征暴敛的手段就会随即出台，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三州一府就会迅速变得民不聊生。

如果不卖，如今这个掩人耳目的损招不仅会迅速失去应有效果，而且还很容易暴露出鱼寒等人这么做的真实意图，毕竟这个世界上的聪明人可不少，到时候很可能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伯恭兄此言甚是，既为卖官鬻爵，吾等亦难以过多干预！届时恐……”陆游也意识到真要是出现了吕祖谦担忧的那种情况，有很多事情就会超出控制范围，他们甚至不能通过严刑峻法来防范于未然。

“卖啊，咋不卖？要真有这种冤大头，咱敲锣打鼓地欢迎！”采用这种荒唐手段只是为了遮掩劣钱的真实来源，但鱼寒也不会拒绝别人愿意把真金白银给送上门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却不忘继续贼笑道：“有人捣乱怕啥，这世上不还有句话叫官官相护么？”

“你可真缺德！”在座的除了大儒就是酷吏与豪强，都是见多识广且智商超群，只是这么一句话就让他们迅速猜到了鱼寒的损招，并且共同替那些可能花钱买教训的倒霉蛋做出了谴责。

毕竟一个能够干出卖官鬻爵这种荒唐事的混蛋，谁也不能指望他能够做到秉公执法，所以万一有谁运气不好在捞钱的时候因为招惹了鱼寒的心腹而被收拾也是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