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袭!”一声惊呼打破了深夜的寂静,只见得数万枕戈待旦的大金国勇士迅速冲出了营帐并进入战斗位置,似乎在这之前他们并没有因为白天那不太激烈的战斗而有所懈怠。
虽说在这年头因照明条件的限制而很少爆发大规模夜战,毕竟抄刀子玩命的时候连对方是谁都看不清楚也确实很容易造成混乱,但这个理由还不足以让徒单克宁这种文武双全的优秀将领产生麻痹大意。
“敌军何在?”全副武装出现在了帅帐之中,早就做好了万全准备以应付狄道守军的出城偷袭,却根本没能听见预想中的厮杀声,使得非常渴望能够通过料敌于先而打破如今这种僵局的徒单克宁感到有些困惑。
“天上!”想要最大程度防范鱼寒那个从不按规矩办事的小混蛋使损招,即便只是夜间戒备这种看似很寻常的小事,也必须由具有丰富作战经验且完全值得信赖的心腹负责,而非常清楚自家主帅是个什么脾气的卓鲁索图的回答也非常简洁。
“天上?”有些困惑地走出了帅帐,抬头顺着卓鲁索图指点的方向望去,看着正逐渐由狄道城飘向自家大营上空的那些黑影,徒单克宁很是有些哭笑不得地抱怨道:“纸鸢?鱼寒小儿,莫非真当某毫无见识?”
前些年鱼寒就是用纸鸢点燃了大金国新军的火药库,才导致了率军前来收复狄道城的完颜允恭最终被生擒活捉,虽说这事说起来确实有些丢脸,但正所谓前车之鉴后事之师,这种奇特殊的作战方式还是引起了大金国君臣的足够重视。
眼见得鱼寒又一次故技重施,虽有些庆幸这次攻打狄道并未率领新军前来,倒也实在不用担心被自家的高科技武器给炸得晕头转向,但面对这种曾经给大金国勇士制造出严重伤亡的民间玩物,徒单克宁也不敢有任何疏忽。
“拿本帅弓箭来!”还记得当初太子就是因为下令把敌军放出来的纸鸢给射下来才最终上了当,徒单克宁这次虽然不打算再让对手阴谋得逞,却也还是想要仔细看看鱼寒那小混蛋所用之物到底有些什么特异之处。
“嘭!”很是轻微的离弦之声,别看徒单克宁这些年更多还是在中军大帐之内运筹帷幄,但其个人武艺也是非比寻常,只见得一支利箭冲天而起,随即就有纸鸢徐徐落下。
“好个鱼寒小儿,心性实在歹毒!”接过了侍卫递上的纸鸢,在认真观察一番之后,徒单克宁忍不住发出了咒骂声,因为他发现手上这玩意居然是用油纸制作极为易燃,这也就是他运气不错射下来的这支上面并未携带引火之物。
有些庆幸,却也倒吸了一口凉气,毕竟徒单克宁也非常清楚,一时的幸运代表不了什么,就天上这突然出现的数百纸鸢,只要有一成携带了那种见风即燃的引火之物,鱼寒那小混蛋就完全可以给他来一手非常漂亮的火烧连营。
“大帅毋须担心,鱼寒小儿若以此物而行火攻之计,定当自取其辱!”徒单克宁露出了非常慎重的表情,正认真琢磨该用什么办法消除掉这种很可能从天而降的巨大危险,旁边的蔡永忠却很是淡然地做出了安慰。
“汝何出此言?”虽说对谋士们最近的表现非常失望,但作为一个善于集思广益的领军主帅,徒单克宁还是打算先听听对方到底有些什么特殊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