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躲躲藏藏了好几天之后,鱼寒终于决定去见见快要失去耐心的朝廷钦差,而为了表示对这件事的重视,这小混蛋还特别选了个非常正式的地点,只不过这个地方恐怕不会让唐仲友感到太舒坦。
“鱼大人,您此乃何意?”作为台州太守,唐仲友当然不会对断案的公堂感到陌生,毕竟他也没少端坐其上展示出朝廷官员的威严,但他真没想到鱼寒居然会选择在此处与他会面。
“唐大人,瞧您这话说得,您乃是朝廷钦差,此行必有要务在身,咱能不选个好地方聆听教诲么?”在公堂之上领受圣旨,这本就是很常见的行为,所以就算鱼寒真存了什么歹意,唐仲友也没办法对会面地点做出指责。
“汝既是前来领旨,何须如此阵仗?”挑不出毛病但很特殊的地方,更特殊的是这公堂之上还站了两列面带杀机的衙役,看这架势就跟平时升堂断案没什么区别,也就难怪唐仲友会感到非常不满。
“您老可别介意,咱这也是没办法啊!如今敌军大举进犯,下官身为狄道主事也难免会遭到惦记,哪能不多带点人手以防万一?”要说鱼寒这话也并非纯属瞎胡扯,毕竟国师之前确实是打算在狄道城内展开刺杀行动,甚至还不惜动用了来自倭岛的忍者,只不过到目前为止没能见到任何成效而已。
“如此说来,倒是本官误会了!”很是体谅地点了点头,毕竟也是被陆游给糊弄了这么多天,唐仲友倒也不打算在计较什么,只是故作威严地清了清嗓子道:“本官此行乃是奉官家旨意,还请鱼大人……”
“唐大人别这么心急么,在您老说正事之前,下官也有那么几个小问题,还望您老能不吝赐教!”虽说鱼寒根本不介意唐仲友当堂宣读朝廷旨意然后立即做出拒绝,但如果有可能的话,他还是更希望别把局面闹得太僵。
“鱼大人有何疑问,但讲无妨!”都已经抖好了威风,就连圣旨都掏出了一半,但考虑到这毕竟还是在鱼寒的辖区之内,就算不用担心会丢了小命,唐仲友也还得多少给这小混蛋一点面子,当然也不好意思直接做出拒绝。
“家严当年曾被逐出鱼氏一门之事,大人可有耳闻?”在宋代被逐出家门可是非常严厉的惩罚手段,所以就算是有些不合时宜,但鱼寒会对这事特别在意似乎也无可厚非。
“这……”要说这也不过就是鱼寒的家务事,对此也曾略有耳闻的唐仲友应该能够很快就做出准确的回答,可有些奇怪的是,他此时不仅出现了犹豫而且脸色也开始变得有些苍白。
“世人常言‘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内子秦可卿更是无媒而嫁,实属礼法难容,却不知依唐大人之见,临安柴氏当如何处之?”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鱼寒装出了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似乎正在耐心等待着唐仲友做出回答。
“这……”冷汗逐渐渗出了额头,唐仲友如今也算是明白了,鱼寒这就是在非常明确地告诉他,太子送出的所谓保命符在狄道城内根本派不上任何用场,因为甭管是鱼氏还是柴氏一门在名义上都跟这小混蛋没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