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本官着想?”冷笑着,唐仲友现在特别后悔没有找国师借一队彪悍的大金国新军带进城,否则他哪还需要跟眼前这小混蛋废什么话?
“熙宁年间两浙路张靓、王庭志、潘良器等因阅兵赴妓乐筵席,侵夜皆黜责。并州刘涣与营妓游,黜通判磁州。太常寺王洙因坐赴进奏院赛神与女妓杂坐,黜知濠州。还有那市易司的宋乔年,因坐与倡女私,失官落拓二十年……”一大堆被明确载入史册的宋代案例,此时却被鱼寒拿出来用作证明自己的善意。
“大人救我,大人救我……”鱼寒还在那里掰着手指头细数当年之事,旁边除了严蕊之外的弱女子却已经被组装好的刑具给吓得花容失色,以至于都忍不住发出了求救声。
“鱼大人行此恶事,就不担心魏王安危?”唐仲友其实并不关心那些扮作侍卫的弱女子会有怎样凄惨的下场,他只是已经清楚地意识到鱼寒为达目的会不折手段。
“您老做事可真不地道,有这么个保命的底牌,咋不早点拿出来?”虽然是在笑意盈盈地对唐仲友做出谴责,鱼寒却没忘朝已经有些不知所措的乌老太监嚷道:“老乌发啥楞,接着忙活你的事,本官待会还得回后衙吃饭呢!”
“务观先生莫非也能眼睁睁看着魏王遭遇不测?”扔出了最后的保命符,却没能换来鱼寒的任何犹豫,唐仲友此时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了对大宋朝廷忠心耿耿的陆游身上。
“这事还真就不用您老操心了,咱没这么傻,幼安兄率军镇守洮州可不止是为了给国师添堵!”其实鱼寒更想说魏王的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可又担心旁边的陆游会因此而有所不满,所以也只好稍微透出了一些或许可能存在的实情。
“鱼大人好算计,如此说来,本官进城之时已是满盘皆输?”虽说在入城之前就听说徒单克宁对鱼寒下令辛弃疾自缚手脚的真实意图产生怀疑,意外打探到内幕的唐仲友却很难在此时兴起邀功请赏的心思,毕竟就眼前这形势,他能不能活着离开狄道府衙都还成问题。
“陆某不是早就告诉过唐大人,鱼大人乃是天赋异禀能掐会算,想要识得尔等奸谋又何须大费周章?”陆游早就知道鱼寒摆出这副阵势是想要唬住唐仲友,以便能够在摆脱骂名的同时再给国师设下陷阱,此时当然也会不遗余力地提供帮助。
“如此还行鱼大人明言,如何才肯放过我等?”事前进行的所有准备似乎都失去了存在价值,唐仲友现在已经不指望能够顺利完成太子跟国师此前所交代的任务,而是开始寻思着要如何才能够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