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小虞一个哈欠打了一半,两眼瞪大,不敢相信的问道:“师傅,该不是,你想让我去?”
一盏茶后。
“小虞啊,这一趟你初入江湖,要多学多问,且不要把家里的臭脾气带出去。外头人坏,你斗不过的。”
“千机阁的线人满江湖,你只要拿着我的令牌,总会给足面子替你办事。不要怕,不辛苦。”
“你年纪小,武功一般般,切记不要轻易与人手,落了下风啊。”
“行了行了,这么不放心我,我不去了成吗?”
“那不可,师傅收了银子,童叟无欺,事情必须办妥。”
“得了,我走了,师傅保重。”
故小虞努努嘴,很快收拾了行囊,拜别出门。
“这个小姑娘,是当年的那个孩子?”郭卜舒展眉头,话语里带一丝迟疑。
秦今目送着人没了影才转身,毫不掩饰的直言道:“是。”
“你竟然真的......如此胆大妄为!”
“师哥,我当年就说过。一个懦夫坐在了皇位上,连自己最爱的女人和孩子都护不住,还她一个公道都要瞻前顾后思量利弊,这样的憨人给我,我可做不到忠君护主。”
“放肆胡言!掉脑袋的事,你可都做了。”
“既是真话,何妨不能言。”
“师弟,认识你,我这一生多了提心吊胆,沉重许多。”
“师弟,我能信你吗?”
“呵呵呵,爱信不信。”
两只狐狸相视而笑,各怀心事。
郭卜也没有久留,皇城司公务繁忙,京城里头也不太平,寒暄几句就走了。
秦今坐在案前,叩指敲了敲桌面。
有人从屋顶翻下,轻轻点地落在窗前。
“暗中跟着小虞,一定要保护好她。”
“阁主放心。”那人又一个踏树飞檐,三两下没了影。
江湖太大,故小虞刚出山就迷了路,把不远处暗暗跟稍的人,吓得擦了把汗。
“阁主,你是在玩我吧?”
……
大船穿过崇山峻岭,沿着蜿蜒江流一带,终于行船到了洛阳道内。
临近码头抛锚落帆,江面另有零星船只错落停歇,桅杆林立,飞鸟凭舷栏。
暮鼓时分,赵清淼一行人才匆匆进了洛阳永城。
高耸的外城门在最后一辆马车缓缓驰入后,发出沉闷的声响,轰的合上了,仿佛是将天地间最后一丝光亮关在了外面。
内城坊市相连,四条长街纵贯南北东西,人群往来熙攘鼎沸,市井无数走夫摊贩,商铺铁马旗幡随风而动……
笃笃笃,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疾驰踏来。人群本就拥挤,赶紧左闪右避,如潮水分涌开一条道来,等那辆马车远去,又重新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