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听不到半点声了,柏周才眼皮一翻,目光投向季允礼,见他面色微沉,便似笑非笑的问道:“怎么,你也有事?”
季允礼勾了勾唇,笑意很淡的答:“大人,你在固州城办的案子,按理说吏部的官书上陈,怎么着也该送进宫了。可愣是半点风声不曾传来,大人不觉得奇怪吗?”
柏周抿口茶,扬眉落下,倒是不甚在意:“本官办案又不是巴望着升官发财,或许京城事务繁忙,陛下那张龙案上折子堆了一堆来不及看。你可是有什么想法?”
他睨着季允礼,伸了手臂过来,不轻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说说?”
一刹,季允礼心思陡转,半垂眸敛去冷意,语气平淡道:“没什么想法,就是隐隐有种感觉,京城可能出了什么事吧。”
柏周猝然一噎,目光自然的移开,嗤笑一声道:“京城那个鬼地方,什么时候太平过呢。你跟着我一直在各地巡查,收不到消息也属正常。朝中除了大臣还有摄政王坐镇,能出什么乱子。”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才各自回房歇息。
池水明静倒映一轮胧月,山石玲珑,曲径长廊。
这边厢,差役引着赵晏久一路行到偏厅,就看见童知府背手立在堂前,似乎是盯着墙上悬挂的一副山水图。
赵晏久上前作揖,低头朗声道:“知府大人,晏久是来告钱家公子的!”
两人之前喝过花酒,有过那么一点交情。不过,在师爷领他去见监察案时,机会就那么白白浪费了。所以此刻,他心底真没多大把握,童知府还会不会卖他一个面子。
童知府缓缓回过头来,面色无恙的应了一声,招手叫他在侧落座。
赵晏久却直接撩袍跪下,目光里透着坚定道:“知府大人,那钱公子先前与我有过一次争执,未料他竟然怀恨在心,要绑架我妹妹来报复。此人素来行径恶劣,永城百姓所不齿。还望大人替我们赵家兄妹做主!”
“赵公子快快请起,本官自然会秉公办案。”童知府俯身来拉他的手臂,见拉不动,只好佯装怒的批评起一旁的常欢来:“你这下人怎么净看着主子跪,还不将你家公子扶好了!”
常欢知道赵晏久是要做戏,故低头不语装聋子。
童知府嘴角一抽,倒是看出来了,这对主仆都是耿直脾气,收回手任他去算了。
“赵公子,人呢已经先关押了,此案还需明日请了钱公子过来对质。虽然本官信你的为人,但办案讲究证据,若他承认便好说,若是不承认——你看令妹也无损伤,不如你们私下和解。想必也只是一场误会吧。”
赵晏久目光一沉,心道童知府这是想把事情大化小、小化了啊。他岂能答应!
紧了紧面颊线条,随后变了对策,赵晏久抚了抚膝盖缓缓起身,坐到一侧交背椅上,语气郑重了道:“听说监察案正在衙门后宅内。大人想不想,趁此机会在监察案面前得个好字?”
童知府原本想把人打发走,未料他提了这茬,虽怕事如他,也不禁有些动了心思。
“赵公子,可不要为了私事诓本官啊!你若胡言,本官照样抓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