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一直以来都显得神秘高贵的祭司,居然对看似普通的梅斯表现出了恭敬无比的样子,还称呼他为祭司大人!
池慕云睁大眼睛,震惊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她的心头猛地一震。
“你,……究竟这……”
梅斯看着池慕云扯动的嘴角和惊骇的眼神,露出一个低沉的笑容,阴森道:
“你知道,几十年来,那么多的外来者,为什么全部都会葬身在这里吗?”
“多亏祭司大人的智慧。”
穿着黑袍的“祭司”恭敬道。
“池慕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助手,助理祭司,罗姆。”
梅斯冷笑道。
“你……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就……”
“当然是最开始。”
梅斯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
“从你们接近这座岛屿,并且在那边生火后,我就看到了你们那边的炊烟。于是,我就早早潜伏过去,看到你们两个在烤鱼。但我并没有贸然行动,而是远远地看了一眼,就返回这里等你们。”
“什么?!”女孩睁大眼睛。
“担心你们找错地方,我还命人专门点了把火,用烟雾为你们指引方向。”梅斯唇边泛起一阵微笑:“然后我就装成普通的猎人,在镇外的丛林边缘等着你们,等到你们接近以后,再假装偶遇,把你们带到我的旅馆里。”
“也就是说,从那个时候开始,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之内。”
池慕云双目圆睁。
“没错。”梅斯点点头,“有时,我们也会迎来非常强大的渎神者,像他和你一样的,普通人不可能是对手的觉醒者……面对这种人,我们就要用智谋获胜。”
“也就是说,后来发生那些事情的时候……都是你在演戏……”
池慕云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忍不住惊叹道。
“没错,现在看起来,我的演技还算不错。”
梅斯接过罗姆递来的黑色长袍,披在自己的身上。
“本来我想直接引来神灵眷属,将你们杀掉……但是经过试探后,我发现你们的战斗力太强,尤其是这个莫云,对我们的威胁性太大,如果一击无法致命,恐怕会惹来很大的麻烦;于是我就干脆设下这么一条计策,没想到把你们引入包围中都难以杀死,就连偷袭似乎都无法奏效。如果强行杀死你们,肯定会造成很大损失……之后我就将计就计,设计了这条计策,反正你们从来没有见过祭司,不管让谁来扮演这个祭司,你们都无法察觉到问题。”
“原来是这样……我们输得不冤……”
池慕云喃喃道,眼神灰暗下来,低下了头。
“现在,是你们最后的机会。”
梅斯走到她身边,居高临下地说:
“加入我们的教派,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如果拒绝,我就把你们两个外来者,喂给神灵的眷属,它们会慢慢地啃食你们的血肉,然后将你们也转化成那样的生物……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我想那可不是什么体面的死法。”
“我……”池慕云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
“如果现在加入,以你的实力,可以立刻获得与祭司同等级的身份,享受荣华富贵,并且,仪式成功后,你也会和我们一样,获得永生!”
梅斯见她似乎有松口的迹象,立刻循循善诱道。
“你应该知道,在神灵的威严下,这个世界迟早都是我们的!”
梅斯狂热地张开双臂,看向头顶朦胧的黑暗石壁。
忽然间。
噗的一声响起。
旁边恭敬站立的“假祭司”罗姆忽然闷哼一声,他惊骇万分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发现银色的刀尖破胸而出,鲜血呲呲地往外冒。
这一刀,直接扎穿了他的心脏。
他心头剧震,“怎么可能?明明这些外来者已经全部丧失战斗力了……难道?不好!是沙丽!除了教徒外,只有她能偷偷地从背后靠近我!刚才她一直在伪装!”
他立刻意识到了不对。
“我……”
他张开口,却吐出一口鲜血。
“你以为这样就能杀死我吗?”
罗姆瞳孔中传出一丝狰狞,右手一晃,袖口内掉出一杯封装的鲜血,接着无视胸口的尖刀,猛地将鲜血泼向身后,然后回身就是一脚,同时嘴里呢喃出声:
“神灵之音!”
身后的沙丽直接松开手中的刀,轻巧地一转,一双灵活的双腿在地上扭动,轻而易举地躲开了罗姆的一脚。
她眼中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疯狂和沉醉,反而是一片冰冷的清明。
她冷冷地直视着嘴角溢出鲜血的罗姆。
“你……”
罗姆睁大双眼:“怎么没有效果?不可能!”
沙丽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瞳孔中闪过一道冰冷的火焰。她将手腕一转,另一把匕首直接插入了罗姆的咽喉。
噗嗤。
这一下罗姆的瞳孔彻底放大。
动脉直接被割裂,鲜血汩汩流出。
“呜……”
他捂着脖子,满脸不甘地倒了下去。
由于事情发生太快,就连一旁的梅斯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什么?”
池慕云这时瞅准机会,手中利爪划出一道银光,狠狠地抓向梅斯的肋部。
“砰!”
梅斯一脚将她踹飞出去,如同踢一个沙包。
“哼!”
梅斯转头,阴沉地看向沙丽:“没有想到,你竟然对自己这么狠。”
沙丽眼眸清冷,她轻轻地用手从耳朵处拽出两团棉布。
然后,细细的鲜血顺着两耳慢慢流下来。
为了避免被罗姆的精神控制影响,她直接用手指插进双耳,彻底破坏了自己的听觉,现在她什么声音也听不到,平静地站在原地。
“我们这一族的体质,天生就拥有强大的恢复力。”
梅斯眼眸中竟然露出些许赞许之色,他清楚地知道,只有对自己狠,才能成就大事。当年罗姆为了一己私利杀死了沙丽的母亲,他都是保持默认的态度。
没有其他原因,只是因为罗姆的“神灵之音”更有价值,而死人没有价值,仅此而已。
“当年,真该直接杀了你父亲。”
梅斯叹了口气,眼睛忽然一眯,“不过,现在也不晚。”
话音未落,他猛地朝沙丽冲过去,手里的砍刀猛地扬起。
沙丽不闪不避,平静地望着他。
“她怎么会是这种反应?被吓傻了吗?”梅斯心头一震,忽然注意到了沙丽平静的眼神,“该死!如果她刚才一直是在伪装的话……”
他心头忽然泛起一阵阴霾。
“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