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八月,华夏贵省,南方一处偏远山区,早上八九点,微暖的太阳从天边爬起,田野间,山岭上,这些地方早已遍布着勤劳的黄岭村民身影。
“方景哥!!村长找你,快过来。”七八岁大的男娃卷着裤腿,站在梯田最上方对着空旷的田野大喊。
“好嘞!我知道了!马上来!”
远处,方景熟练的用镰刀割下一大把猪草,头也不回扔进背后框里,听到方堂的叫喊后直起身急忙往回赶。
虽然不知道有什么事,但村长相招他可不敢怠慢,在这个刚刚通电不到两年的小山村里,村长的话绝对是一等一的权威。
猪草把一米高的背筐塞得满满当当,三十多斤的重量对他来说视若无睹,疾步快走下不到十分钟就赶回家。
把猪草放墙角,方景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不慌不忙挎着大步进屋,十六七岁的年纪显得成熟老练。
方家破瓦房三间,总共四五十个平方,天晴下雨总有阳光和雨点问候,像样家具一样没有,地上都是土,可以说是村中一穷。
最值钱的莫过于旁边的土墙猪圈,这还是去年方景跑去求爷爷告奶奶,借了十几家才弄起来的。
村长坐在堂屋小板凳上有一口没一口抽旱烟,一旁站着的却是妹妹方茴,今年十二岁的她马上读初一,几天前她还想辍学,说要出去打工,被方景劈头盖骂几个小时后才回心转意。
“叔,您怎么亲自来了?有什么事通知一声,我过去不就行了。方茴,怎么招待客人的,端水泡茶啊!”
方茴翻了一个白眼,站着没动,茶叶这东西她活这么多年只在教科书里见过,更不要说他们家有了。
村长方仲恺嘴角一抽,“臭小子,怎么说话呢,你爹都还叫我叔呢!而且你也别吓忙活,你家有没有茶叶我还不清楚?”
把烟嘴捣灭,村长继续道,“这次找你有正事,城里有一个节目组要来我们这拍几天,说是要拿他们那边孩子和我们这里孩子互换生活,我寻思就把你的名字报上去了。”
“切!”方景还没说话,方茴就不高兴了,嘴角一撇道:“谁有功夫和他们玩,还不够忙啊!”
“闭嘴!有你说话份?做暑假作业去。”方景眼睛一瞪怒斥。
“小升初,没作业。”
“那就给我切猪草喂猪!”
方茴:我……
“我什么我,还不快去!”
捡起一块老旧木板,方茴不情不愿在门口剁猪草,或是为了出气,生锈的菜刀把木板剁得砰砰响。
“小孩子不懂事,叔,咱们接着说那个节目组的事,对了!他们叫什么名字?如果选中我有酬劳吗?
嘿嘿,不是我市侩,您老也知道,这个家没我不行,方茴她又理不了事,不给钱白配合他们拍几天,回头猪都饿死了。”
“节目组好像叫什么变形计,湘南卫视的,酬劳你不用担心,七天两千块。”
“变形计?”
听到这个名字方景吃了一惊,这比那两千块的冲击力还大,在他的记忆中,很多年前也出现过这个名字,久到他都快忘了。
严格意义来说他已经是两世为人,前世一个小主播,每天在温饱线上挣扎。
这一世更惨,直接沦落到乡下喂猪,记不得多少次在梦中哭醒,父母离婚,老爸扔下他和妹妹打工两年没回来一趟,当时他都没哭那么凶,方茴还心疼他好久,以为是他太辛苦了。
“不错吧,七天两千块,要不是年纪大人家不要我,哪还有你的事。”村长咧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