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川说的是实话,这种事情若没有人穿针引线,就凭他一个准大学生,根本不可能干预的了。
而且这个穿针引线的人还不能太弱,一般的掮客是不顶用的,缫丝厂的问题早已经扩大化,不再是单独的一个厂区的问题,而是影响到了整个CX区。
在苏清川的记忆中,上辈子缫丝厂锅炉房爆炸后,缫丝厂就彻底停工,工人们没有钱就天天跑去厂子里闹事儿。但厂里也拿不出钱来,别说赔偿款,就连基本工资都无法发放。
这种时候就必须由CX区政府出面兜底,但区政府之前已经拨款建立了一个新厂,在安城的郊外。把厂区从市区挪到郊区也是这几年的一个标准操作,可问题是,新厂建好了就摆在那里,没有钱开工。而工人也不乐意大老远跑去郊外上班,交通什么的非常不方便。
于是缫丝厂就陷入了新厂无法开工,老厂入不敷出的尴尬境地,这次的爆炸案算是把最后一张遮羞布给撤掉。职工们为了活命就只能跑来闹事儿,要求厂里拿钱解决生活问题。
所以要解决这件事儿,首要的环节就是要能跟CX区的领导说上话。
问题是,没有这个路子啊。
苏清川正在努力的想法子,这时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转过身,一声惊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嘿,还真是小苏啊,我瞧着背影有点像。”
说话的是刘强,也就是那位在期货市场差点赔的底掉的刘总。
“刘总,看你红光满面的样子,最近没少赚吧。”苏清川笑着打招呼。
刘强说:“嗨,也就那么回事,深锡这一单让我赚了不少,但没有你的指点我也不敢冒然开仓。期货市场实在是太考验心脏了,所以我又老老实实的回到了股市。小张虽然期货玩的不咋地,但股市上还是颇有心得,我听他的话,小赚了几笔。”
“恭喜恭喜。”苏清川说道:“那位张顾问确实有点本事,刘总可以多向他取取经。”
“那必须得。”刘强乐乐呵呵的说,不过很快脸色就沉了下来,叹了口气道:“这些职工把路堵了,影响非常恶劣啊。”
苏清川说:“他们也是无路可走,只能这么做了。”
刘强说:“我理解他们,可问题是区政府的账户上也没钱,根本支付不了工人们的工资。”
苏清川从这句话中听出了一点别的意思,试探的问道:“刘总对区政府的财政这么了解?”
刘强顺口回答道:“CX区的区长董斌海,是我老表。”
苏清川喜上眉梢,这还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自己正琢磨怎么跟区政府搭上线,刘强这个区长的老表就出现了!
“刘总,马上就要迎来下班的高峰期,这个路段又是安城最繁忙的路段。一旦发生大规模的拥堵,后果不堪设想。”苏清川说:“区政府得有所作为,否则工人们是不会散去的。”
刘强说:“可不咋地,但咋办呢?”
苏清川说:“我有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