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顿时为自己的唐突感到尴尬窘迫，小脸涨得通红，不知说什么好，也不知是不是该识趣地退下，以后不要再给梅先生添麻烦了。

“并不是我不愿。”梅先生说话了，“因为江湖有江湖的道义，山庄有山庄的规矩，并不是你想跟想学就跟谁学。一般来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说的就是对师父的尊重。这种尊重并不单指对师父要遵从、孝敬、感恩，还有一层认定的意思。就是说你既然拜了苍鹭为师，就不可以再认他人为师。所以，我不可以再传授你武艺。”

“原来是这样！”细雨恍然大悟，此后，除了音律、吹奏等方面，细雨不再向梅先生请教武学上的问题。

但细雨在练功的时候，梅若欢也会不出声地稍稍校正一、二，细雨照做便是，两人心照不宣。

大多数的时候，还是以乐理为主。

细雨的吹笛技艺也在不断进步，当她能够完整地吹出一段曲子，她发现原来自己也可以奏出这样美妙的声音，常常陶醉其间，在这竹林幽静处更觉心旷神怡。

当细雨沉醉在乐曲中时，时常会想到墨寒。

与梅先生处得久了，越来越发现梅先生与墨寒除了长得有些相似，性情只是看起来相似，其实两人还是有很大的不同。细雨也不会再将梅先生错当成墨寒。

梅先生终究不是墨寒。

若是墨寒老师知道细雨已经学会了很多，会不会很欣慰，他，会不会与细雨合奏呢？恍惚间，细雨觉得自己像是为自己又像是为某人而奏。每每想到这里，便只有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