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隔空翻了个白眼，尝试了几次都没有打断沈华乾的话，索性把手机搁在盘着的双腿上，一手托着腮，另一只手切到刚才的聊天空间里，跟她的合作伙伴们解释了几句，顺便吐槽自家这位外公，简直是老糊涂了。

骂人这种事情呢，必须是要对方有回应，才有劲头的。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打骂的人很快就会觉得没劲。

这不，没听到乔安这边动静沈老爷子不满地停下了喋喋不休的批斗，问道：“臭丫头，我在跟你说话呢，你人呢？”

乔安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我听着呢！您老继续~”

沈华乾感觉自己一口气憋在胸口，声音也拔高了几分：“你这是什么态度！”

“任你骂的态度啊！这态度还不够好啊？”

“你这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别，老爷子，我这身上还留着你们老沈家的血呢，你这是骂您自个儿呢，还是骂我外婆呢？”乔安语气里带着轻松谐趣，隔着电话都能听到她的笑意。

“冤孽，真是冤孽啊！”沈老爷子被噎了好一会儿，终于开了口，“跟你妈一样，都是冤孽！”

“哟，这能怪谁啊？那可不都是您上辈子欠的债吗？这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啊！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呀！”

“那苍天最不该饶过的就是你！个臭丫头，就知道耍嘴皮子，就知道气我，就知道给你外婆丢脸！”

“我还给您买了那么多古董呢！”乔安冷笑一声，“都说那人家手软，您可是一点儿都不给我口下留情啊！还说我脸皮厚，我脸皮厚也是遗传您老人家的！”

“你……！”

“再说了，这事儿能怨我吗？您又不是真老糊涂了，”乔安翻了个白眼，语气却放缓了下来，“我给您的资料，您都看了吧？您老人家虽然搞了一辈子学术，但是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您不是不明白，青红皂白、是非曲直，您老分得清啊！可不就是盛娱那块蛋糕惹的祸吗？有人太贪心，想要吃独食，在这儿算计我呢！”

“哼，你会那么轻易就被人算计了？”

“我还是不是您的面子？谁叫人姓魏的招您疼呢！我可不就只能在这儿任打任骂的……”乔安不满地表达了心中的不满，声音不大，听着满是委屈。

电话那头的沈老爷子沉默了很久，轻哼了一声：“少装，我还不知道你？肯定在背地里打什么坏主意呢。”语气倒是缓了几分。

乔安嘿嘿一笑：“那我也不能总挨打呀！不过，我这不是毕竟还没行动么……”

“哼，真没有？”

“当然没有了！要不然，这铺天盖地的，都快把我祖坟给刨出来了！”

“呸，刨谁家祖坟呢？”沈华乾不满地骂了一句，然后语气有些别扭地骂道，“那么多人在网上骂你外婆呢，你居然什么行动都没有！亏你外婆这么疼你，你说，你怎么这么没良心！怎么这么没用！”

“我……好好好，是我没用，是我没用……”乔安好脾气地就破下驴，“那，我现在可以行动了？对付你那宝贝学生，您不气了啊？”

“哼！”沈华乾愤愤地哼了一声，没有下文。

乔安偷笑，知道老爷子估计是在心里骂她揣着明白装糊涂，于是说道：“那行，我保证好好教训一下那个姓魏的，敢找水军来骂我外婆！活腻味了！”

“咳！”沈华乾清了一下嗓子，对着电话支吾好一会儿，才说道，“你，你自己看着办吧！搞不定，过年就别来了~不让你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