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这样的节日，剧组里通常不会有太多的人请假。

不过，作为男二号的陆衍，提前就跟剧组打了招呼，要陪乔安去扫墓。

这是回国之后，乔安第一次来这里，之前虽然一直说抽时间过来，却总有这样或那样的事情。

乔安把手里的洋桔梗斜斜地放在妈妈的墓碑前，然后把另外一束清明扫墓专用的花束摆在了旁边老乔的墓碑前。

不是她不重视，她是真的不知道，老乔喜欢什么样的花，索性便从众了。

另外还有三束同样的花束，是给她从未见过面的大伯和大伯母，以及乔家老太太的。

人已经去了，怨和恨，就都慢慢地放下了——这也是放过自己。

“妈妈，对不起，这么久了一直都没有来看你……这是陆衍，我的男朋友。他对我很好，你在天上，应该都看得到吧？外公外婆身体都很好，家里大家都挺好的，我也挺好的……就是特别想你……”

明明有一腔的话想说，但是到最后，却变成了这样干巴巴的说辞，而且一说，就心里泛酸，喉咙发紧。

陆衍揽着乔安的肩膀，把乔安的头轻轻地按在自己的怀里，然后对着沈佳莹和乔国梁的墓碑，说道：“阿姨，叔叔，我是陆衍，乔安，不，牵牵的男朋友。谢谢你们培养了这么出色的女儿，让我能够遇见她，爱上她，并且能够被她接受。我很爱牵牵，我会尽我所能对她好，保护她，爱护她，请你们放心。”

“说出来的话，就要做到。”

有些清冷的声音，伴着皮鞋踩在草叶上的沙沙声。

陆衍和乔安一齐回头，看见了一身黑西装、手里拿着两束花束的乔泽。

“……乔总。”

“阿泽。”

乔泽的目光扫过陆衍略微有些诧异的脸色，落在乔安身上的时候，显得很是柔和。他把怀里的两束花，分别摆在了自己的母亲和沈佳莹的墓碑前，然后恭敬地鞠了躬。

“你很久没来看二叔和婶婶了。”

“嗯。”乔安低低地应了一声，最早的时候，她是打算在妈妈生日的时候，跟乔泽一起来墓园的，只是没有成行。

乔泽转向陆衍：“抱歉，我有些话想单独跟乔安说。”

陆衍看向乔安，见她没有拒绝，不易觉察地捏了捏她的手，然后走出了很远的距离。

“阿泽，你没必要这样……”

“看来他对你挺好的，”乔泽轻笑了一声，眼角带着几丝不易觉察的失落，“确定了吗？”

“嗯，你知道的，我之前……一直以为自己不会去谈恋爱，不会想去尝试爱情，但是，呵……”乔安的目光从妈妈和爸爸的墓碑上扫过，然后抿了抿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丝满足的笑意，“也许我还是，不太懂爱情，但是，我只愿意跟他一起去尝试，去学习爱一个人的能力。”

乔泽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轻声说道：“你觉得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