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坚见似乎是自己太过敏感,这分明就是一个胆小懦弱之辈。
于是他便对着凌相语气稍缓和道
“如此,倒是本王冒犯了这位小兄弟。”
凌相忙回他
“不敢不敢,是我这个助手给殿下添麻烦了才是。”
回身,苻坚又对着榻里的她笑了几声。
“那么桓大人就好好休息,本王先走了。”
“好”
她也是从刚才的惊心动魄中回了神,忙应了他一句。
待帐里只剩下四人,凌相脸上的笑容瞬间如花蕾一般绽放,整个人也迅速扑了上去。
“扶嬴姐姐!阿凌好想你啊。”
“阿凌,你怎么会回来?”
她的脸上也尽是久别重逢的欢喜。
“我在北方寻了许久都未找到上邪阁的所在,所以趁姐姐让我帮忙之际索性就先回来了。”
她似瞧着眼前的少女有些消瘦了,想来在北方颠簸的日子应该是不好过的。
“云深呢?他怎么样了。”
她又问起了云深的近况。
“云大哥自然和我一起回来了,不过今天他没有来,来的是另外一个人。”
说着,凌相竟是朝着她神秘一笑,随即退开。
见凌相这副表情,她也是满心的狐疑。
很快,刚刚那个满脸生疮的男子就从凌相的身后迈了上来。
他先是将遮脸的布巾拿开。
然后乘着她怔忡的目光,竟是将那张疮疤丛生的脸给一寸寸撕了下。
最后,便露出了令她再熟悉不过的一张脸来。
那张脸也不是别人,正是他,谢沉檠。
“阿扶,我来了。”
恍然间望着他的脸,她如碧湖般的眼波轻轻翻涌。
最终,似如晨曦里被金光穿透的泡沫那般晶莹。
一旁的雀芜亦是双眼惊忡的光芒大作。
凌相依旧笑意盈盈。
“扶嬴姐姐,你们俩慢慢聊吧,我出去为你准备要敷的药。”
说着,凌相便将呆愣的雀芜给拉出了门。
帐门外,自然还守着几个侍卫。
凌相一见他们,便又整衣敛容,作一副端正的模样。
“你们几个不要杵在这了,跟我下去准备草药。”
本来那几个侍卫是犹豫的,但一想到之前因为一个手帕都惊动了苻坚。
想来还是乖乖听这女医师的话,省得再出些不必要的麻烦。
待帐外的人都被支走,他才来到她跟前,半蹲了下来。
“你怎么来了?”
她的语气,有些担忧。
毕竟这里是前秦的阵营,若他身份被人发现,眼下筹划的事前功尽弃是小。
他的安危要是出了问题,才是她最为担心的。
而他却并不在意这些,只一味地将她的脚捏在手中,仔细查看她的伤势。
半晌,他才抬起头,对着她皱着眉不悦道
“我才几日不在你的身边,你就将自己弄成了这样?”
面对他的质询,她竟是有了些心虚。
随即扯过衣裙将伤处遮住,道
“只是一点小伤而已,不用担心。”
“我怎么可能不担心,你可是忘了来这之前是怎么答应我的。”
这一刻,他的语气里多了几分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