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她竟然真的缓缓迈开了步子。
苻融瞧见她在靠近,眼底诡异的笑意更深。
因着脚上的伤,她的脚在地上慢慢拖移着,双手手心也被汗水打湿。
每靠近一步,她胸腔里面的跳动的声音复大一分,似乎是要撞出她的胸腔一般。
终于,她一把抓住了信的一端。
可就是此刻,苻融忽将另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
她一愣,想再撤退,却是已经来不及。
苻融浅笑岑岑地望着她,手中向空中一抛。
顿时,漫天的朱红混着刺目的白一道撒落下来。
她复扬起首,愕然望着头顶与身间的信雨,微微张了双唇。
苻融仅稍一用力,便将她旋身扣于身前。
他的胳膊搪着她的肩,另一只手中不知何时握了把匕首,正横于她的颈上。
“别动,你以为我真的会相信你吗?”
苻融忽然换了一副凶恶的模样,与她说话时,脸上也不再挂着冷冷笑意。
此刻,他的语气与他眸子里射出的寒光一样阴森。
苻融果真有些心计。
此刻出了这营帐,就全部都是东晋的人。
就算他能逃得掉重重的重军包围,此去前秦路途遥远,不出一日,他就会再被生擒回来。
“你想如何。”
她倒是沉着以对。
眼下他只有拿她来人质才有可能走出这大帐,所以短时间内他也不会对她如何。
有了这样的笃定,她说起话来,也多了分底气。
“你不要乱动,否则这匕首若是伤了大人,我可就难辞其咎了。”
他的语调有些古怪,落在她的耳朵里,也是浑身生麻。
“跟我走”
果然,他将她缓缓拉出了大帐。
而帐外早已横了气势迫人的北府军。
她的余光里,凌相歪在地上,不省人事。
而见她被胁迫,谢沉檠一双黑眸中瞬间充斥了杀意。
“苻融!苻坚已死,你还不束手就擒,放开桓大人!”
刘道澄在阵前朝着苻融喊道。
苻融听见苻坚的死讯,却也没有多少悲伤,仅冷哼道
“放我走,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们的桓大人!”
闻此,刘道澄向谢沉檠靠去。
“大人,可是需要弓箭手准备。”
“放他走。”
此话说得他颇有疾首切齿的意思。
“这,大人苻融可是王室后人,若放了……”
“放他走!”
他复狠咬出这三个字眼。
刘道澄因被这么一句话打断而一愣。
可正当刘道澄要将他的话转达之时,身后的却是是咻咻两声。
在她一双睁大的瞳孔里,正是两支锋利的羽箭直向她飞也而去。
苻融似乎也没料想到会发生这种意外,也是一瞬呆住。
危及之间,谢沉檠将手中的剑狠狠向外一抛。
随着那仿佛立即就要刺穿她头颅的箭飞来,她将双眼紧紧一闭。
此地突然生起的一声撞击声后,她只感觉眼角一阵火辣的痛。
原是谢沉檠抛来的剑卸了那飞箭的力,并改了它的轨迹。
箭尖擦着她的眼角横穿而过,钉入身后的大帐之上。
而那把剑,则插在了她的脚下。
那另外一支箭又去了何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