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
他疯狂地挣着王玥之的桎梏,双眼凶狠地似要将在场之人千刀万剐个遍,才能解开心头之恨。
“谢沉檠你给我冷静!你现在要是去了,轻荨就白死了!”
“我叫你放开!”
他又回身对着王玥之怒吼一声。
王玥之也是红了眼,立即吼回去
“谢沉檠!难道你是想桓谢两家的人全部都死掉才甘心吗!”
王玥之的这句话似乎是正击中了他的哪根神经。
突地,他全身力气一卸,缓缓地,颓唐般地跪倒在地。
王玥之亦是半跪在他身边,万般无奈地看着他悲痛欲绝的脸。
雀芜则僵立在几步开外处,悲伤地垂首。
王玥之紧紧抓住他颤抖的肩膀,放缓了语气。
“老谢,事已至此你我都回天乏术,眼下我们要做的,是保护好桓家剩下的人。”
“轻荨为什么会……”
他却有些想不通。
离开死牢之前,他明明嘱咐了轻荨要等他找出真相。
可还不出两天,轻荨竟已身首异处。
而如今扶嬴人还中毒昏迷,若是她醒来,知道自己唯一的亲人也……
她会崩溃到何种地步,他不敢想象。
不对!
他从悲怵之中恍然惊醒。
解药!他还没有拿到解药!
“解药,解药,我需要解药!”
他失魂落魄地从地上爬起来。
那模样,完全不再是那个无论何事都能泰然自若的谢沉檠。
望着这一幕,王玥之僵在原地,也是悲辛难挨地深蹙了眉心。
雀芜更是没见到过他如此心慌意乱的模样,哀怜地盯着他跌跌撞撞地起身走开。
慢慢地,王玥之走上来,扣住了雀芜的手臂。
雀芜回首,看见他眼里是慰藉的神色,便微阖了眼朝他点点头。
“走吧”
王玥之复拍了拍她的胳膊。
相府里,刘惔正与长亭在院子里谈天说笑。
谢沉檠霍然冲了进来,一把捉住了刘惔的手腕。
“把解药给我”
他的双眼腥红,看得刘惔一愣。
“三哥哥,你慢慢说,怎么了?”
长亭凑过来茫然问了一句。
他未理睬,一味地朝着刘惔道
“我答应娶长亭,把解药给我!”
闻此,长亭惊忡地掩唇。
而刘惔却是一脸的早有预料的神采。
“想通了?”
“快把解药给我!”
他逼近一步。
刘惔却淡然将他的手挥开,踱远几步。
“别急啊,我还有个条件。”
“你别得寸进尺。”
他已经顾不得什么上下礼节,只想赶快拿到解药救活扶嬴。
“听与不听在你,我不逼你,安儿。”
刘惔眉眼深笑,看得他满腔怒火,却又不能发作。
攥了攥发抖的手,他狠狠道
“快说!”
“好!”
刘惔爽朗一笑。
“解药给你可以,你大可去救那贼子之女,但你得答应我,在你与长亭完婚前都不能再去见那女子。”
稍顿,刘惔靠近满脸阴鸷的人,低声笑道
“这,你可能做到?”
“兄长?”
刘惔说的这些似乎连长亭都有些意外。
而他冷冷瞪着刘惔,最终却隐忍着满腔的怒火,愤然地道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