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旁的长亭轻咬了红唇,满怀幽怨地望着他。
一旁刘惔则微眯起眼,冷哼道
“就知你们二人是借这荒唐的名义藕断丝连,果真是桓温的女儿,连别人的夫君都要觊觎!”
“刘大人,请慎言!”
谢沉檠将双目轻瞪,冷冷喝道。
而听闻此话,她眼中亦是瞬间翻起滔天怒火。
握紧木板,她厉声道
“好,那今日我便荒唐给你看!”
说话间她复向前一步,猛地扬起了手中的木板,狠狠向他挥去。
然就在那木板朝他落下之时,长亭却忽然冲了出来。
“桓姑娘不要!”
惊叫之后,紧接着啪的一声脆响,那近一指宽的木板竟从中间断开。
断裂的木屑扯开他腕里的绸带,一道落在了她的脚下。
刘惔赫然呆住,长亭缩在他的怀中不敢睁眼。
他还堪堪保持着护着长亭的姿势,深深地凝望着她怒极而发红的双眼。
直至看到他手腕上青紫的伤痕开始向外渗着殷红的血迹,她脸上僵冷的神情微微一变。
“啊!三哥哥你没事吧!”
长亭急切的声音传来,她眉心轻耸,被木板那一下断开而震地生疼的手在衣袖中慢慢收紧。
“桓扶嬴……你,你……”
刘惔似乎要被她所作所为气到气竭,指向她的手正在不住地发抖。
可还没等刘惔说出更加过分的话来,倒是谢沉檠先朝她低吼一声。
“桓扶嬴!你够了没有!”
此话音一落,刘惔与长亭纷纷愣住。
望着他怒视而来的眼,她的目光之中也微透着诧异的光。
反手,他拉住了长亭的手。
长亭怔怔地回眸瞧着他。
而她眼底亦是清光微闪。
转身,乘着她略显怅然的眼神,他带着长亭转身徐徐走开。
冷漠的眼神缓缓在她身上刮过。
这一瞬,她才感觉到了拥挤在喉底处,难挨的紧涩。
好似是发苦的胆汁上涌,填满了她整个胸膛。
而苦汁还在不断向上奔走,一路攻城略地,似要将她整个心脑都全部浸透。
在苦汁涌上眼底的一刻,她微眯起了双眸,凝望着那道决然的身影逐渐消失。
也就在他离开的同时,他的眼里亦是同样藏匿不住的落寞。
可他不得不,这样做。
因为只有这样,才是对她最好的保护。
“姑娘,你怎么了?”
她一人进府时,正好被弄苒撞上。
瞧她的脸色似乎有些难看,弄苒迎上来问了一句。
“无事”
她说话似也有些有气无力。
低头从袖中抽出一张字条递给她,弄苒道
“姑娘,这是北方来的信,姚棠似乎是想问候你的伤如何了。”
她与姚棠之间这种略显熟络的关系使弄苒深蹙了双眉。
“我知道了”
正要起步往里走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前方响起。
“弄苒姑娘这样明目张胆,就不怕隔墙有耳吗?”
倏地抬眸,她双目微睁。
朱序正站在门厅前朝她报以浅浅的笑容。
“朱大人?”
弄苒退到她身侧。
“姑娘,奴婢正想说,朱序大人已经等你许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