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厮杀激烈,弄苒只顾着拖住刺客好让扶嬴有足够的时间可以脱身,身上不知道挨了多少刀,到最后已经痛地失去了知觉。
但在完全昏迷之前,她一定要确定扶嬴的安全,不知是被什么人搀扶着逃出生天时,朦朦胧胧之中,她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那个人就是谢沉檠,扶嬴所有的不理智都是因为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所以弄苒讨厌他。
“姑娘,你还在与他来往?”
“弄苒,你有伤在身不宜太过激动,我没有与他来往。”
扶嬴怕她一时动气会影响到身体,毕竟现在的她实在太虚弱了,连大声说话都很吃力。
弄苒好像不能相信扶嬴的话,握着的手始终不肯放松。
“姑娘你难道忘了,三姑娘是为何而死?难道忘了那个负心人已经另娶他人了吗?”
也不知是不是病着的原因,弄苒比平时格外敏感,说话时甚至带着明显的哭腔,扶嬴不敢刺激她,只能应着她说。
“弄苒,我没有忘,这些事等你好些了之后我们再谈可好?”
说着话,扶嬴轻轻拍了拍弄苒的手背,安抚她难以平复的情绪。
听她说地不像是在敷衍,弄苒总算是松了口气,这一卸力,她自己就猛地咳了起来。
扶嬴匆匆去倒了杯水给她喝下,这才能稳定下来。
弄苒顺着气,接着问她。
“姑娘,谢沉檠可与你说了什么莫名其妙的话?”
扶嬴拿着茶杯回身时听见这句话,身形一滞。
“没有”
除了忍不住关心她的安慰之外,的确也没有什么了。
“之前我们不是已经和谢家划清了界限,如果不是姑娘你与他私下还有联系,他怎么会出现在云雾山那种地方。”
甚至还刚好地救下了她们主仆二人,要说是偶然,弄苒绝不相信。
扶嬴整肃神情,回忆了一下当时谢沉檠对她说的一番话,得出了结论。
扶嬴本以为他会出现仅仅是因为自己,但从他后来说的话里看,原因应该不会那么简单。
究竟什么是不应该冒的险,又是什么真相必将大白于天下。
事实好像,与她的猜想越来越逼近。
“他的出现,倒是印证了一件事。”
看扶嬴忽然的严肃,弄苒望着她,心里开始有些不安。
“姑娘?”
扶嬴慢慢在屋里走开,剪窗上透进来的光在她身上镀了一层银白。
“当天遇到的刺客你都瞧见了,身手如何?”
弄苒垂眸回忆了一下
“均不在我之下。”
“没错,此等高超的身手,怎么可能只是寻常的山匪,若是有这般能耐恐怕这江州早就乱了,哪里还能像现在这样风平浪静。”
扶嬴的话,引起了弄苒的深思。
山匪不过是打家劫舍的宵小之辈,竟能敌得过朝廷身经百战的汗血铁骑,实在难叫人不去怀疑这些山匪的出身。
“姑娘,你是觉得这些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山匪?”
扶嬴眼神坚定。
“不但不是山匪,而且还可能是我们的同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