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有昭君出塞,为两国和平将自己的一生都奉献在了苍茫的草原上。
今有一朝女官桓扶嬴为人作嫁,远赴异邦。
为了巩固超纲,结交强国,任何人都可能成为天子手中的弈棋。
不过话说回来,像扶嬴这个年龄的姑娘,在平常人家里是早就该嫁人相夫教子了。
此前她虽也嫁过一次,但无奈是时局所迫,有名无实。
现在又要再嫁,偏偏又是出于为大局考虑的权宜之策。
每一次嫁的都不是自己的心上人,这样想想多少令人觉得有几分心酸。
扶嬴心中虽百感交集,但以结亲来稳住局面还不是目前最好的结果。
江州以及其他郡县的兵力才刚刚成为她东山再起的羽翼,此时若是要远嫁北方,恐怕同样会导致努力的白费。
而且还有许多事情都未能查清,害死轻荨的人还在逍遥法外,这个时候她还不能嫁。
“陛下,下官虽很感谢陛下的美意,但臣上任不久,还心系江州的百姓,所以希望结亲一事可以暂缓。”
扶嬴说的有理有据,以民为先,这种理由也确实让人挑不出毛病。
司马曜思忖片刻,给了她答复。
“桓大人能有此心,朕也深感欣慰,就是不知姚首领意下如何了?”
看司马曜将话头抛向自己,姚棠也不急不慌地表态。
“在下之所以心悦桓大人也是看重她心怀苍生,所以无论多久,我都会等下去。”
这句话一出口,扶嬴有些晃神。
当中的情真意切扶嬴很难辨别,但这种口吻,这种神情,总觉得和谢沉檠有几分相似。
司马曜听了姚棠的话,自然也是被他这种痴心给触动。
“你们二人现在就如此情深意切,若待来日结为夫妇想必也是一对令人羡慕的眷侣。”
“承陛下吉言。”
姚棠肃然施礼。
姚棠说话时,谢沉檠一直在旁边注意着他脸上的神情。
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自己也曾渴望过,可以当着天下人的面正大光明与扶嬴说的。
可惜却无奈,事总与愿违。
从宫中出来,姚棠将荷包递还给扶嬴。
“桓大人,刚才多有得罪,荷包物归原主。”
扶嬴盯着荷包,心事重重,沉默半晌才开口。
“不必了,以防万一就先由姚公子收着吧。”
做戏总要做全,不然狡猾如王恭,又怎么会发现不了这不过是逢场作戏。
“那好”
姚棠垂目,将荷包小心收到怀中。
很快一传十,十传百,东晋女官和羌族首领喜结良缘的消息就在建康传开了。
大街小巷都是纷纷讨论他们二人在淝水一战里如何珠联璧合,配合默契铲除异己的声音。
但很多人都忘记了,最初和扶嬴里应外合的人,最早深爱扶嬴的人,都是谢沉檠。
起初谢沉檠也不相信扶嬴会和姚棠之间有什么,但当姚棠亲手拿出那枚荷包时,他心里的唯一一份自信才彻底崩溃。
但他抱着那么最后的一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