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苒气得作势就要冲上来掀了被子,看看长亭是不是在演戏。
凌相怕她冲动之下再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立即挡在了榻前边儿。
“你疯了,她是因为月份太小胎像不稳,加上心神不宁所以才会这样的。”
弄苒瞪着凌相身后的人,愤恨切齿。
“心神不宁,我看她就是整日想着怎么害人遭了报应。”
凌相回神瞄了一眼,也是又气又无奈。
“现在如何是好,扶嬴姐姐一定伤心死了。”
虽然扶嬴和谢沉檠现在的来往已经不多,但其实大家都看得真切,扶嬴因为谢沉檠改变了多少。
别说是两年,恐怕再过上几个两年扶嬴都不一定放得下谢沉檠。
毕竟是第一次掏心掏肺喜欢的人,哪有那么容易就能从心里连根拔起呢。
就算是拔得起来,也是连着骨带着筋,鲜血淋漓的。
弄苒又愤愤不满地嘟囔一遍。
“如何是好,再也别回这个伤心地,再也不见那个王八蛋。”
弄苒未动过真情所以不知道,为情所困的人哪里是不见不念就能逃得了的呢?
遍体鳞伤,从来不是因为爱而不得。
恰恰是爱本身。
为了避嫌,姚棠一直站在屋外侯着,看到扶嬴出来本想上去问一句情况如何了,却发现她的模样有些失魂落魄的。
“桓大人,你怎么了?是谢夫人她情况很危急吗?”
扶嬴低着头,似乎没有注意到姚棠在和她说话。
姚棠觉得事有蹊跷,因为她的眼睛已经开始发红了。
“桓大人,你没事吧?”
他凑近一些,伸出手虚搁在半空又不敢去碰她。
扶嬴昏昏沉沉的如梦初醒,抬眼看了看姚棠,反应半天才回答。
“嗯,没事,没什么事。”
也不知她是在说长亭还是在说自己。
姚棠蹙眉,语气关切。
“不如让凌相姑娘也为你看看吧,你的脸色也不太好。”
“我没事”
扶嬴自顾自地念叨着,绕过他往回廊外走了。
姚棠在原地想了半晌,觉得还是放心不下就立即跟了上去。
转过回廊,看见扶嬴抵在柱子边,一动不动,脑袋垂得很深。
怕她是哪里不舒服,姚棠飞快过去,衣袍被风掀得直往后翻。
抓住她的手臂,姚棠急切问。
“桓大人,你真的还好吗?”
扶嬴听见声音,本来抓在衣襟上的手滑了下来,但衣服上深深的褶皱却暴露了她内心的煎熬。
呵出一口气,她轻轻道
“没事,就是外面太冷了,真的太冷了。”
冷到身心都像是困在了冰河里,冻得人发麻发痛。
“那我扶你进屋吧。”
姚棠以为她只是真的嫌外面的天气太冷。
“好”
扶嬴点点头,眼里有了些祈盼。
真的进了屋,不与外面的严寒接触,是不是真的就会暖一些。
小心翼翼地扶着她,两人慢慢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