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曾经高傲不可一世的姑娘,用尽了所有的自尊和骄傲,泣不成声。
泪水打湿他胸前的衣衫,他没说话,手臂又圈紧一些,希望可以安慰这个委屈的姑娘。
清渠和明月提着鞋追出来时,看到这一幕也红了眼眶。
她哭了好一会儿,心里的毒都吐出来,也就痛快了。
“陛下怎么这时候会来?”
这该是他去朝会的时间。
萼心的眼睛哭到肿得睁不开,带着浓浓的鼻音问了一句,这可怜的哭腔任谁听了都要心疼。
他的手轻轻揉着她的发丝,还是一惯既温柔又平淡的语气。
“早上宫人告诉本王,本王就赶来看你了。”
萼心抬起头,他的眼底也是掩盖不住的疲态,想来应该是忙了一夜。
“那你还走吗?”
萼心抽搭着,也不知怎么就说出了口。
她开始有些贪心了,想让他留下来哪都不去。
“这些,都是你做的?”
他没回答她的问题,迟疑了一会儿,问起了满树的花灯。
“是!”
这是她的心结。
“我……臣妾,臣妾昨晚等了好久,想给陛下看的。”
满树的刺猬灯让他一下晃了神。
“为什么做这个?”
萼心瞧着他脸上神情,恍惚以为他刚刚的眼神是悲伤。
“陛下不喜欢吗?”
“心儿费心做的,本王自然喜欢。”
可在他的眼里,她看不出喜欢还是不喜欢。
他没将眼神停在她的身上,萼心心里不是滋味地咬了咬下唇。
“臣妾不知道陛下喜欢什么,做这些花灯也只是想让陛下开心,只要陛下开心臣妾做什么都值得。”
或许是因为她的固执,他终于把目光挪了过来,却瞧见了石板上发红的赤足。
“怎么不穿好鞋?”
萼心低头一看,也才想起来这茬。
明月赶快拿着鞋跑出去。
“小姐着急出来见陛下都忘了穿鞋,让奴婢为您穿上吧。”
这会儿才觉得凉意从脚底钻上来,萼心乖乖坐到秋千上。
明月刚俯身,身边的人突然开口。
“本王来吧。”
“嗯?”
两个人都看着他愣住。
清渠看明月还不动,几步上去拉着明月退了出去。
他在她的身前半跪下来,轻轻捧起她的玉足,手心的热度让她刹那全身绷紧,眼神错乱。
方才还阴晴不定的姑娘现在乖顺地像是只小猫,静静地等着主人的爱抚。
鞋还未穿好,她就饿得肚子咕咕直叫,跪在地上的人手里一顿,眸子动了动。
萼心立即捂着肚子,羞赧地埋下了发红的脸,暗自腹诽自己怎么真不争气。
“饿了?”
他举目看着她。
迟疑了许久,萼心还是妥协地点点头。
他从地上站起来,像往常一样把手臂递到她面前。
“走吧,去吃东西。”
最近常安城似乎有些不太平,姚棠有意自立为秦王的消息都从前朝传到了后宫。
周围的部族都在虎视眈眈地盯着羌族的动向,王宫也成了龙潭虎穴。
很多嫔妃都被秘密安排出宫,去往了安全的地方。
平南王也曾请旨以让萼心回家省亲的由头来避难,但却是萼心自己拒绝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