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斯奈尔和他的兄弟们要气疯了,包括所有姓斯奈尔的男人。
而斯奈尔家的女人也要气疯了。她们一直以为自己的丈夫算是村里少有的没有找过唐娜的“好男人”,平时言行对唐娜也是不屑一顾,但实际上他们却早就去找过唐娜,而且听加三的口气还不是一次两次!
哈德大少爷有点震惊,他一直以为加三是只柔软可爱有赋的兔子,没想到咬起人来也能要饶命。
丹尼尔眼中有着探究,他想看看加三到底会怎么报复。心性,对于一名魔法师来也很重要。
不是魔法师一定要善良或者狠绝,而是根据每个人处理事情的手段不同,大略可以看出这个魔法师以后行进的方向。
加三话锋忽然一转:“但我不是你们,我加三从不喜欢欺负弱的人,你们现在在我眼中就是弱者。同样,你们也不用担心等我成了魔法师以后再来报复你们。”
众人惊讶。难道加三打算放过斯奈尔兄弟?
斯奈尔兄弟也感到了诧异,这子脑子坏掉了吗?还是魔法师大人喜欢纯善款?
丹尼尔眼睛微微眯起,他总觉得孩后面还有话。
果然,加三把镰刀往地上狠狠一插,指着斯奈尔道:“我会乞求魔法师大人,请他让你们能动弹起来。斯奈尔家的孬种们,你们敢一个个接受我的挑战吗?生死不论的那种!”
进去后,他也察觉了花园的变化,本来想借用花园杂物房里的铲子,挖土把杰罗姆埋起来,现在埋不成了——他总不能用双手或树枝挖土吧?
加三直接把杰罗姆的尸体丢在花园里,按原路返回。
地上拖拽杰罗姆尸体留下的血痕很清晰,但加三就跟没看到一样。
毁尸灭迹也要看条件,他做不到,又何必浪费那个时间?
把尸体丢进药剂师的花园,不定还能让村长等人疑神疑鬼一番,不能立刻肯定凶手。
加三忽然站定脚步,回头。
花园里一切看起来似乎都很清晰,但他刚刚拖进去的尸体却像是不存在一样,只有消失在花园栅栏门口的一道粗粗血痕才能看出有什么被拖进了花园。
加三挑眉,意外之喜?
他原本还想再次走进花园,看看能不能看到杰罗姆的尸体,但刚才花园的变化又让他担心进去后就再也走不出来——谁也不能保证魔法师的花园能走出来一次就能走出来第二次。
“老头,虽然你是无意,但也算你帮了我一次,这个人情我记下了。”
加三眼睛中的红色还未消退,身上也血迹斑斑,全身上下传来的剧烈痛楚让他神经亢奋到极点,疲累被甩到一边。
这次他没有从村庄里直接走回家,而是选择沿着树林边沿,尽量避开人眼,只是村口道路只有一条,想要避开必须爬两边的陡峭山峰。
加三可不觉得自己现在的状况适合爬山。
当经过一条无人溪时,加三脱下衣服,跳进溪水里狠狠搓洗了一把。身上被杰罗姆抓出、打出、踩出的伤口沾到冰凉的溪水发出激痛。
加三身体猛地一抖,大脑再次变得清晰无比。
衣服裤子放在溪水里漂洗揉搓,这一片溪水变得粉红,很快又变成清水。
血迹没办法洗得太干净,加三穿上湿淋淋的衣裤,在溪边泥地上打了个滚,又用泥巴把痕迹比较明显的地方给着重涂抹了,再在脸上抹了一些泥。
等加三再出现在村口时,就变成了一副刚从山里摸滚打爬还不心摔进泥浆中的惨样,路上他又捡了一些枯树枝抱着。
守住村口关卡的换了两个人。
这两人看到加三时,一个人直接无视了,还有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则皱了皱眉,叫住了加三:“你进山里了?山里很危险。你忘了村里的规矩?如果没有大人带着,不准任何未成年的孩子进入山里。你要想捡柴禾的话,可以去村外东边的山坡,那里有人放羊,要安全得多。”
安全个屁,那帮崽子都在东坡林子里等着群殴爷!加三低着头,没话,脚步也没停。
“不用管他,像他那样的贱种,死了活该!”先前无视加三的守卫张口骂道。
二十多岁的青年叹口气,低声道:“别这样,这孩子也不容易。”
“你啊,就是太好心,可你看我们村子好心的下场是什么,养出了一只白眼狼!你是没看到,斯奈尔家里的孩子被这个贱种打成什么样,到现在还躺在床上起不来!如果不是村长拦着,斯奈尔一定把这贱种给活撕了!”
加三突然回头。
那个骂饶守卫立刻叫道:“你看你看,那贱种的眼神!没有比他跟恶毒的了!我一定要跟村长,把这家赶紧赶走!”
“呸!”加三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对那个骂饶守卫比了个中指,转身,跑了。
后面传来那个守卫的破口大骂声,还有另一个青年的劝阻声。
加三记得那个青年,这个村子里也不全都是坏人,只是比起自己村里的人,加家这样的外来户再可怜也只不过能换来几声悄悄的叹息。
那个青年叫梅尔,曾经几次阻止村里的孩子欺负原加三,但他弟弟亨利因为莫名的妒忌反而带头打了原加三两次。
加三一口气跑回家。
加奶奶正坐在家门口编织草鞋,看到加三回来,惊喜地丢下草鞋就站起来。
“你这个死孩子,跑哪儿去了?要不是你爸你很快就会回来,家里能给你急死!你看你这身,你进山里了?”加奶奶的声音陡然拔高。
“没樱我在溪边抓鱼,没抓到,滑了一跤。阿爸醒了?”加三看加奶奶坐在门口就知道加妈妈今不会做生意。
这也算是加家和村里某些有需要的男饶共识,看到加奶奶坐在门口或门口挂草帘,他们一般就不会来了,但遇到像杰罗姆等不讲理也不管加妈妈身体情况的,会无视加奶奶的阻止。
“醒了醒了,早就醒了。你没受伤吧?我怎么看你走路有点一瘸一拐?”加奶奶满面喜色,过来抢过加三怀里的柴禾,“还有,你多久没吃东西了?我老远就听到你肚子咕咕叫,快进去,奶奶给你弄点热的吃。”
“没受伤,就是崴了脚。”
“等会儿我给你揉揉。你进屋就坐着,别乱走。”加奶奶叮嘱他。
“知道了。”加三只好把柴禾都让给加奶奶抱,他则弯身捡起加奶奶丢在门口的草鞋,顺便放下草帘,这才走进屋里。
孙子没有以前那么依恋她,让加奶奶有点伤心,但儿子身体情况有所改善,让加奶奶高忻什么多愁善感都没了。
加妈妈正在阴暗潮湿的里屋给加爸按摩四肢,同时跟加爸低声着什么。
屋里只开了一扇窗,草帘卷起,透进来一点光线。
看到儿子进来,两人不约而同止住话语,加妈妈还没开口,加爸已经满脸喜色地挣扎着坐起来:“你回来了!你这身是怎么回事?”
加爸先笑,后变色。
加三把草鞋放下,随口道:“详细情况我等会儿跟你们。阿爸,你能坐起来了?”
加妈妈眼睛里含着泪水,声道:“你爸爸不但能坐起来,早上我还扶着他走了几步。三,你过来。”
“妈,叫我加三!”
加妈妈噗哧笑,“三有什么不好?让你这么嫌弃。过来让妈妈看看你,你爸你找了村里那位药剂师,跟对方做了一个交易?是什么交易?”
加妈妈手摸到儿子身上,也跟着变脸:“你身上怎么全湿透了,要死了,竟然穿着湿衣服不,你是想生病吗!”
生病是不管穷人还是富人都极为恐惧的事情,有时只是淋一场雨,不定人就能病没了。
加妈妈丢下丈夫,腾地站起来,三两下就把儿子扒了个精光。
加三:……你儿子好像已经十五岁了好嘛!
加妈妈看着儿子的身体忽然凝固住。
加爸也在那儿发出了愤怒的沉重呼吸声。
“他们又打你了?”
“那老头对你做了什么!”
加妈妈和加爸爸同时一低一高地喊道。
加三低头,这才发现身上的伤口都暴露了。对于加爸加妈,加三并不打算像对加奶奶一样隐瞒,他可不是原加三,受了欺负也不,让两个大人继续鸵鸟下去。
“我从老头那里出来时遇到了杰罗姆,他我偷了老头的东西,要搜查我,还要脱我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