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了?”安逸辰“噌”一下从沙发上弹起来,语气里多了丝连他自己都不曾发觉的担忧。
“她……”医生抹了抹额头的冷汗,他可是权威医生,每天等他看病的人都要提前预定,现在总裁竟然送了一个只是惊吓过度而且完全没病的人过来,这也太大材小用了吧。
“她怎么了?如果她有什么事,你们明天全都等着滚蛋吧!”看着围在病床一群所谓的权威医生,安逸辰怒斥道。
察觉到自己情绪的失态后,恼怒地低下头轻咳了几声,该死的,每次一碰到温暖的事情,他总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一听到革职,那些医生不由全慌了,为首的医生站出来战战兢兢地说:“安总,她……她只是吓晕了,估计明天就能醒过来了,”
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挥手示意医生全都出去。
伸手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安逸辰情不自禁地轻笑出声,折腾了这么久,她竟然只是吓晕了!
翌日,
床上的人不安地咂了咂嘴巴,感觉到刺眼的阳光,猛然惊醒!
白色……
茫然的纯白……
温暖眨了眨眼睛,一时间还没反应回来,满是雾水地挠了挠长发,这是哪里?
消毒水刺鼻的味道传入鼻翼,看着身上天蓝色的病服,温暖慢半拍地察觉到这里是医院,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只记得眼前一黑,接着什么都不知道了。
昨晚是她太紧张,可现在联系前后仔细回忆,她不是傻子,昨晚的一切究竟是谁策划的,很快就了然于心。
唇角晕开一抹苦笑,正准备翻身下床,看见趴在床边熟睡的人以后,显然一惊,他怎么在这里?
难道昨晚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抱起她,就是他吗?
怎么可能!
温暖立刻在脑袋里果断地否决萌生的想法,她可不会自作多情地以为,她和安逸辰是心有灵犀不点就通。
坐在床上想了半天,温暖也没想出什么头绪来。
不管了,反正事情都发生了,就算真的想起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就像他们一样,不管怎么样,终究只能回到自己的轨道成为两根平行线,倒不如从一开始就牢牢锁住自己的心。
他们,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闯入对方的世界,也不过徒增痛苦而已。
深呼吸一口气,偏头看向窗外,天还是这么蓝,云还是这么白,生活还是很美好的……
对这自己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她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温暖!
那些该有的不该有的情绪,都化作一缕青烟,散了吧……
看了眼放在床边的衣物,小心翼翼地走进浴室,换回原来的衣服,复杂地看了一眼安逸辰,突然想到什么似得,返回去拿起沙发上的外套,披在他的后背。
手刚触到门把,突然触电似得缩了回来,刚才那一瞬间,透过门上的玻璃,她分明看见,安逸辰的保镖正守在外面!
她正准备偷偷离开,如果那些保镖通知安逸辰,如果安逸辰醒来了……
“温暖,我记住你了,千万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不然……”
昨晚离别时,安逸辰说出的话,还清晰地在耳边回响。
不,不可以!
焦急地扫向四周,看向正开着的窗户,眼神突然顿住……
这里是二楼,似乎并不是很高,而且,窗户下面是厚厚的草坪,如果跳下去……
温暖突然开始佩服自己聪明的脑袋了,得意洋洋地跨上窗户,得瑟地转过头,倏地,整个人完全愣住了。
谁能告诉她,这家伙什么时候醒的?
“温暖,你很有能耐啊,都学会爬窗户了,过来,我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哦,这下面虽然是草坪,可现在是夏天,要是不小心有条蛇什么的……”安逸辰双手环抱,笑的一脸阴险,“哦,我刚刚想起来了,昨天晚上啊,我听医生说,前几天就在草坪发现一条蛇,据说啊,还是一条毒蛇哦,啧啧啧……”
“你……你说的是真的吗?”温暖勉强咽了咽口水,紧张地看着安逸辰,突然想起昨天晚上那恐怖的场景,一紧张,脚一抖……
“啊!蛇……”温暖尖叫着,害怕的声音都变了形,脚一抖,摔下去的一瞬间,下意识地扒紧了窗户的边缘。
经历昨晚的事情之后,她对蛇的恐惧,越发的开始扩大,甚至像刚才一样,安逸辰只是提到蛇这个字眼,她都觉得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
双手紧紧爬着床沿,扭过头,看着下面碧绿的草坪,在脑子里自然构思蛇在草坪里钻来钻去的画面,温暖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颤。
“下次还跳不跳了?”安逸辰云淡风轻地走到窗前,抓紧了温暖的手,如果仔细看,甚至还能发现他唇角莫名的笑意。
“不跳了,死也不跳了,”温暖讪讪地笑着,仰头像安逸辰发出求助的信号。
可安逸辰却像没有看到似得,只是抓着温暖的手,不让她掉下去,也迟迟不肯拉她上来。
温暖都快哭出来了,不安地动了动早已酸麻地胳膊,在心里不停地腹诽着安逸辰,难道他不知道整个人悬在半空,有多辛苦吗?
良久,又是诡异般的沉默。
“安大总裁,你要是不想救我,那你就松手,让我摔下去让蛇咬死算了,你老知不知道,这样子我都快累死了!”
“那下次还逃不逃跑了,嗯?”安逸辰笑着,还煞有其事地松开了一只手撇了撇额前碎碎的刘海。
温暖在心里咒了安逸辰不知道几百遍了,赤果果的威逼利诱啊!
试问,这个情况下,她有说不的权利吗?
可怜兮兮的凝视着安逸辰,拼命地点了点头。
“砰--”
门突然被推开,躺在地上的两个人显然都是一愣。
温暖撇过头,看着站在门口的苏茉,慌乱地推开安逸辰,小脸迅速充血似红的耀眼,死定了,这次真的是丢脸丢到家了……
以苏茉每次有问题探究到底的性格,温暖后怕地闭上眼睛,她似乎已经能够预想到被苏茉言行逼问的情景……
比起温暖,安逸辰反倒淡定很多,无视苏茉嘴里已经能塞下一个鸡蛋的嘴巴,云淡风轻地站起身横抱起温暖放在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