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不知道,一个人,竟然可以有如此两级的脾气。
正如他自己说的,他乐意的话,可以把你捧上天,让你感动到哭,他想要折磨一个人,也会把她打入地狱,让她生不如死。
但是现在,温暖只感觉的到来自自己身体的需求,这一刻,她才真正感觉到,她也是需要安逸辰的!
没有过去,没有伤害,摒除所有的想法,她想要冲破一切,不顾一切的去靠近他,接受他。
“你……”温暖被扳回身子,意外撞进他深邃的琥珀色眸子,温暖一惊,随即想到什么似得,伸手探了探安逸辰的额头,轻呼一口气,“还好,烧退了……”
“别动,让我抱一会你,就一会儿……”
偷瞄了安逸辰一眼,严峻的神色是她看不懂的深邃,和下午需要人照顾的他俨然是两个人。
心跳竟不受控制地漏了一排,温暖满是羞涩地低下头。
或许连她自己都不曾发现,自己现在这副样子,是多么的小女人。
“温暖,”下巴磨砂着温暖的头发,轻声呼唤道,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似乎还没从下午的情绪中转换回来。
不知不觉,竟然已经两年了……
想起下午冷绝的嚣张样子,安逸辰不由恨得牙痒痒,当然如果不是他……
狭长的眸子一闪而过的复杂,总有一天,他会帮梦琪报仇,他一定会让冷绝也尝试一下这些年他们安家人所遭受的痛苦!
“嗯,”温暖闷哼一声,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安逸辰胸前小麦色的肌肤,甚至不敢抬头去直视他的眼神。
自从下午的事情过后,即使温暖反应再迟钝,也感觉到了自己的转变,对安逸辰,她似乎也越来越没免疫力了。
眉头不着痕迹拢成了一座小山,这是一个非常非常不好的预兆!
“温暖,做女人千万不要太傻,去爱上一个永远都不会爱上你的男人……”
“啊?”温暖显然有些跟不上安逸辰的思维,抬起头,讶然地惊呼道,眸子里闪过些许局促,他这话里的言外之意究竟什么意思?
“温暖,做一个聪明的女人,不然最后受伤最深的还会是你自己,”安逸辰局促地一笑,他也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要对温暖说这些,或许是想起当年梦琪生命流逝的惨状吧,此时此刻,他心里竟有种强烈的预感,他和温暖,以后或许还会发生很多他无法预计的事情。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莫名其妙地想法,只是脑袋里强烈的直觉,让他自己都难以忽视。
“安逸辰,你到底想说什么?”
“温暖,你不笨,怎么会不懂呢?”安逸辰低喃着,似笑非笑地看着温暖,修长的指尖挑起温暖的下巴,俊脸往前凑近了几分,彼此的气息完全融合在一起,“温暖,我们就保持这种关系,千万不要爱上我,不然,你会付出重大代价的!”
娇躯猛然一僵,温暖只觉得自己脑袋里一直紧绷的弦断掉了,她一直都以为,对安逸辰,她有的只是一点好感而已,因为在度假村那场让她感动的生日,她也觉得,那仅存的好感应该也在这些天被他折磨的消失殆尽了,可从他嘴里真实吐出这句话,蓦然地,鼻子酸酸的,她竟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摇了摇头,挣扎开钳制着她下巴的大掌,低下头,眼眶迅速开始泛红,心脏猛然收缩,清泪从眼角滑落,泪水复杂到让她无法感知其真实的意义。
心里某个念头越发的开始清晰……
温暖吸了吸鼻子,强压着这突然涌上的情绪,在心里暗暗警告自己,这怎么可能!
安逸辰,他是吗?
估计是吧!
如果有一天,他玩腻了她,厌倦了两个人的相处,或许那时候,他就会毫无留情地把她踢开,到时,他会没有丝毫犹豫赶走她呢?还有潇洒地扔下一张支票?
对他来说,最不缺的应该就是女人吧,厌了她,以后还有千千万万个替补上来……
温暖突然有些讨厌这样子的自己了,总是想一些有的没得,离开他不是正好吗,她也可以回到以前无拘无束的生活了。
唇角不自觉溢开一抹苦笑,暗暗垂下眼脸,殊不知,自己心里所想的,全数都变现在了脸上。
嘴角不羁的笑容陡然收住,捧起温暖巴掌大的脸,强迫她直视他锐利的琥珀色的眼眸,安逸辰突然轻笑出声,笃定地开口:“温暖,你已经爱上我了,对吗?”
“这……这怎么可能!”声音中多了几丝不易发觉的颤抖,像挤牙膏似得强迫自己挤出一抹微笑,佯装轻松地开口道,“安逸辰,你未免也太自恋了吧!”
安逸辰专注地凝视着温暖,眼里一闪而过的狐疑。
冰凉的指尖,勾起温暖的下巴,望着她脸上的表情,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我要听实话!”
“呵,”温暖冷笑一声,抬头端详着安逸辰的俊脸,一嗤,“什么叫实话?我怕说太多实话,伤你所谓的男性自尊,告诉你,就算全世界男人都死光了,只剩下你一个,我可能还会勉强考虑一下你,OK?”
温暖一口气说完一大段话,脸不红,气不喘,清澈的瞳孔在灯光的晕染下显得熠熠生辉,勇敢地迎上安逸辰的目光。
皱了皱眉,逼人的视线,试图在她脸上找到一丝说谎的破绽,良久,也没有找到,静静瞌上眸子,抱紧了温暖,闷闷吐出两个字:“睡觉!”
安逸辰没有发现,当他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怀里人压抑着呼出一口气。
安逸辰倏地用力推开了温暖,嫌恶地说道:“身上全是汗味,臭死了,快去给我洗澡!”
温暖万分委屈地扁了扁嘴,她又哪里惹到他了?
伸出手臂捡起地上散落的衣服,松松垮垮套在身上,逃离似得往浴室跑去。
揉了揉发痛的额头,安逸辰躺在床上,鼻翼间还充斥着专属她身上的馨香,莫名地让他烦躁。
刚才不是他要她说出那些话吗?
可为什么真实地从她嘴里说出,心竟然空落落的。
抓了抓碎碎的头发,直接从床上弹跳而已,房间四处都带着她的气息,让他想忽略都难,看来,他很有必要和温暖分房而睡了!
安逸辰就这样坐在床上,发够了牢骚,然后,很淡定地躺回去,盖上被子。
闭上琥珀色的眸子,脑袋里突然想起一个很深奥地问题,他下午是怎么样从墓地回到家里的?
迷糊着,他只隐约感觉到,似乎有一个焦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细心地帮他擦拭着身上的汗珠,那个人会是她吗?
下意识地看向浴室的方向,摇头嗤笑自己荒谬的想法,怎么看温暖也不是那么有耐心的一个女人。
估计他是真的被烧迷糊了吧,那个人应该是张姨才对。
调整呼吸,闭上眼睛,对着自己开始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