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好痛!”朱碧倩拧眉,在温暖准备站起来之前,扣住了她的手腕,哀求地看着温暖,“医……医生……过来……要……要……好久,温暖……拜……拜托!”
断断续续的语气,带着难掩的痛苦,温暖心瞬间动容了几分,特别是看见她眸子里的哀求后,更是无法狠下心。
“那可是你让我拔的哦,出事了不要怪我!”温暖强壮镇定地说着,话音未落,定一定思绪,狠狠拔出陷入她背后的玻璃残渣!
后背多了一个血窟窿,鲜血更加放肆地往外翻涌而出,温暖一下子懵了,拿着另外一种手捂住她的后背,可鲜血还是顺着她的指缝留下,看向朱碧倩苍白的脸,语气中已经带了些许哭腔:“这么多血,怎么办?”
温暖还没有反应回来之际,身体突然被人往后推去,丝毫没防备的她,下意识地拿手撑住,从朱碧倩后背拔出的碎片还握在她的手心里,如此一来,那块玻璃碎片割伤她的手心……
温暖站起身,手心还攥着那块碎片,不可置信地看着朱碧倩,不知道她究竟为什么这么大转变。
“温暖,我不要你假惺惺,你为什么要把我推下床?就因为我不小心占了你的房间吗?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歇斯底里地声音,少去了刚才的虚弱。
温暖倏然瞪大瞳仁,紧攥地玻璃碎片“砰”一声掉在地上,也在一瞬间知道了从始至终她全部的用意。
从摔下床开始,就一直在算计她,也只有她这个笨蛋,才会好坏不分地不忍心回过头!
转过头,看着站在门边已经石化的张姨,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的,只是,看见张姨眼底的不可置信,温暖知道,朱碧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画了一个圈,让她不知不觉地深陷其中,甚至连解释都变得这么无力。
“你站在这里干嘛?”身后突然想起一道低沉磁性地声音,温暖身体不受控制地哆嗦了几下。
“砰--”
张姨心一惊,手里捧着的鸡汤掉在地上,散发热气的食物顺着地板蔓延了一地。
“我……我去打电话给医生!”张姨转过头,甚至不敢直视安逸辰的视线,丢下一句话,仓皇而逃。
安逸辰心“咯噔”一颤,隐约着有种不好的预感,走进卧室,看着床前那晕开一地的血液,横抱起朱碧倩,放在床上,转过身,看着温暖,劈头盖脸地就呵斥道:“这究竟怎么回事?”
温暖张了张嘴,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她该说,这完全是朱碧倩自导自演的戏,让她倒开水,故意把杯子砸死,然后不小心跌下床,摔在玻璃碎片上?
呵,这种自己伤害自己的事,连她这个当事人听着都觉得这么不可思议,更别提安逸辰了!
“辰……”床上的人突然气若游丝地叫了一声,安逸辰急忙转过身,蹲在床边,一脸殷切和担忧。
温暖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好笑,刚才张姨在的时候,还有力气那么歇斯底里地吼她,现在安逸辰回来了,又开始装柔弱博同情。
朱碧倩……
演的还真是声茂并色,而且抓住了每个人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温暖终于知道了,朱碧倩为什么要进演艺圈,演戏这么好的人,不进演艺圈真的是浪费了!
是她太天真,竟然会相信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辰,你别怪温暖,她上了一天课很累了,回来后就想休息,是我抢了她的房间,她生气是应该的……”朱碧倩半趴在床上,暗暗垂下眼脸,“再说,这件事和温暖无关,真的,刚才是她好心帮我倒茶,因为开水太烫,我把杯子砸碎了,然后自己又不小心摔下床。”
“够了,哪会有这么多碰巧,你不用再帮她说话了!”
安逸辰不耐烦地说着,站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温暖,“你不觉得应该给我一个合理地解释吗?”
解释!?
刚才朱碧倩说的那些话不就是事实吗?
可明明是事实,听起来却是那么不可取信,第一次,温暖真正感觉到了解释的苍白……
别人已经挖好陷阱等你傻傻地往下跳,她肯定算计好了你一定百口莫辩,此时,此刻,此景,你还能说什么?
“为什么不说话?”安逸辰伸出手,生气地掐着她的双颊。
脸颊出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温暖轻笑出声,抬起头,睁大雪眸直视上安逸辰锐利的目光,“我解释,你会相信吗?”
“如果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或许我会选择相信你,”安逸辰看向温暖,眸子带着某种不易察觉的深意。
如果……
或许……
唇角渲染开一抹苦笑,好像吃了黄莲,苦的连话都说不出,黯然地垂下眼脸,原来,他给她的信任,仅限这四个字而已。
握紧拳头,鲜血从指缝间滑落……
看向朱碧倩还在流血的后背,再看看自己受伤的小腿和手心,还真是血光之灾!
为什么同样受伤的人待遇会差这么多?
朱碧倩所受的伤,全都是自找的,却如愿得到了安逸辰的关心照顾,那她呢?
从始至终,她才是最委屈的那个人吧!
抬起头,深吸一口气,看向安逸辰,目光却是从未有过的坚定,“如果你不相信我,我也无话可说!”
“温暖,我给你机会解释,你别这么不知好歹!”没有预想中的解释,安逸辰气急败坏地捏住温暖的下巴。
不动声色地把头撇到一旁,不再看安逸辰锐利的眼神,只是垂在两旁的手悄然紧握在一起。
“少爷,我已经打电话让医生过来了,”张姨拿了一个拖把,打扫着门口的鸡汤,小心翼翼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