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反之前在机场对人殷勤的常态,阿星哭着脸求左晓露,“少奶奶,少爷就在里面,你按门铃按到他来开门为止,如果少爷见了你不让你进去,就给老爷打电话。”
对付北堂墨,唯有他老子是制胜法宝,唐星在这里只会成为炮灰,还不快点闪。
连他都知道面前这位不是他家少爷喜欢的类型,今天他就是送了个定时炸弹过来,找死啊。
“可是”听他说得那么惊悚,加上路途上的种种,左晓露很不确定,“我会不会打扰他”
“会不会已经不是你说了算的事了”阿星小声嘟囔。
突然被老爷命令,以后左晓露就是北堂家的少奶奶,没有第二选择,那就是无可改变的事实,不知道此刻公寓里毫不知情的那位,在知道以后要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肯定是场毁灭性的灾难。
“总之”按照北堂振的吩咐,把家里的地址、电话等等写在卡片上,再放进防水袋里,交给左晓露,“一切搞不定的事,就向老爷汇报打这个电话。”
说完,溜之大吉。
留下迷茫无助的小可怜,站在某个人的家门前,进退不是。
而彼时,里面的男人正蒙头睡得天昏地暗。
左晓露很笨,这点连她自己都承认。
所以她觉得北堂墨这时候应该是在睡觉,就没有去按铃,而是选择坐在门口,心心念念的等,也许在某个不经意的下一秒,身后的门就会突然打开,然后里面的男人会带着微笑邀请她进去。
在等待中不自觉就睡着了。
听说北堂家那位少爷刚在日本完成了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任务,正好庄生找他有事,电话打不通,就开车上门寻人来了。
刚出电梯就见那家门口缩了那么一小团,走近一看,是个女的。
模样挺乖,睡着了,看上去像是被谁遗弃的小狗似的,老老实实在等主人来领。
他们这群人正是爱玩的年纪,涵少爷天天上报纸的花边新闻就不说了,怎么北堂家的忤逆子也惹了桃花债,被人讨上了门。
庄四蹲下打量左晓露半天才伸手去试着把她推醒。
“小姐,醒醒”
左晓露在温柔的呼唤声中逐渐恢复意识。
这是谁啊说话声音真好听,北堂墨他有这么温柔的时候吗。
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张陌生的,但却善意同时也是好看的脸。
“你来找北堂”庄生笑着问她。
她老实点头,“你是”
不认识他。
庄家四少爷好看的眸子转了一转,这小姑娘以前也没见过,应该不是他们圈子里的人。
“我叫庄生,庄生晓梦迷蝴蝶的那个庄生。”他自我介绍,左晓露完全听不懂,倒是听明白他的名字了。
“你好,我叫左晓露。”
“那么你在这里做什么他不在家”那他不就白来了。
“在的。”对这点左晓露很肯定,“不过”
“在就好。”没等她说完,人已经站起来,伸出手把门铃按响,还低头和坐着的她费解,“那你怎么不按铃啊”
收回了伸出去想要制止的手,左晓露也站起来了,“他在睡觉,这样会吵到他的”看他的眼神里有责怪,还很急切。
庄四又是一愣,看上去还不是来讨情债的,他太清楚了,讨情债的女人绝对不会是这个样子况且知道北堂住处的人少之又少,她能在这里,证明还是有些特别的。
有趣了啊。
想罢就放了大心的笑起来,“你不知道吧墨公子精神头好得很,睡得再沉,丁点儿响动也睁眼了,不给你开门那是他坏心眼,按到他开为止就好。”
那种警惕性在家教良好的庄四少爷看来,有另一个说法,叫做神经衰弱。
左晓露哪里听得进他说那么多,一心放在他没松开的按铃的手上,“你能不能别按了”
可是晚了,从里面传来脚步声,北堂墨已经被吵醒。
庄生对她耸肩表示抱歉,翩翩风度的脸上毫无悔过之意。
片刻,门开。
看到门外的两个人,北堂墨也有几分诧异,都忘了被吵醒要先发飙。
“墨公子。”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先开口,“找你有要事相谈。”言毕摆poss,等他邀请他进去。
这只道明来意,那么另外一只呢。
杀气冲天的眼神扫向那个笨蛋,左晓露都不敢正眼瞧他,缩头缩脑的样子,一看就是做了亏心事。
“你来做什么”那种口气,永远的嫌恶不耐烦。
“我我”左晓露不敢看他,是因为他只穿了一条睡裤就出来开门了,着上半身,她根本不好意思看,光是刚才那一眼,已经面红耳赤。
不过她无法控制的想,身材真好啊。
“你什么”
“是伯不是不是,是爸爸叫我来找你的。”她语无伦次,别扭的遵循那个称呼。
爸爸。
北堂墨冷笑,她老子不是已经在半个月前挂了吗不然他也不会有糟糕的日本之行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咄咄逼人的问,他向她靠近,她就往后缩,五官都快挤在一起。
看了左晓露一会儿,她就只会躲北堂墨突然恶声恶气的凶她,“说话啊”
她想是被电打到,颤了下绷直了腰板大声道,“振伯伯叫我喊他爸爸,他说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妻子,所以要我过来和你住在一起培养感情”
说完了,北堂墨的俊脸从暴躁变成震惊,睁大了他那双片刻前还惺忪的睡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而庄生,作为不小心看到这场好戏的过路人,心海已经被激起千层浪,已经喊雄霸一方的北堂振叫爸爸了,对比多强烈啊,天然呆和自大狂,绝了。
“从今天开始,你是我的妻子,还要和我住在一起”问罢干笑两声,表示不可思议,北堂墨两只手各自堵住门的两侧,身体前倾,往左晓露压迫过去,着实有秀肌肉的嫌疑。
他凶她,她只会一股脑的躲,“是爸爸说的”又不是她说的,委屈死了。
“爸爸”吃了二十三年的饭,恐怕北堂墨对他家老头子极少这么称呼,就算是严肃的时刻,他也只喊他父亲。
爸爸,叫得可真亲切。
左晓露偷瞄了他一眼,凶神恶煞的表情吓得她立刻把眼神收回来,以为他没听明白,解释道,“就是振伯伯。”
“我还不知道吗”抓狂的咆哮贯穿了高级公寓整个通道。